林清修笑著接道:
這錢,門生從未想過要回。李袞向弟子身上潑臟水,說弟子想要銀子,這且不提他是何用心,卻替教員拿了主張,要教員必然不能退還銀子。
……
至於徐元——
“先生稍候。”
於可遠鬆了口氣,“有勞了,請大人帶路。”
徐元聲音有些嚴厲,“這裡冇你的事,歸去讀書!”
對於林清修講到的讀書天稟,徐元是一個字都不信。
林清修昂首望著於可遠,佩服之色溢於言表,暴露一種“公然如此”的神采。
“哎,隻是可惜了可遠。”林清修苦笑道。
因父親是縣裡一把手,李袞非常目中無人,除了尊敬徐元外,其彆人一概不放在眼裡。徐元家就在東阿縣,固然不懼知縣,但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儲存,對於李袞的行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你……你敢罵我?”李袞雙目一瞪,指著於可遠,對徐元道:“教員,您看到了吧?這傢夥不但出口成臟,還栽贓玷辱弟子!如許的人,私塾如何能收?”
“俞大人?哪位俞大人?”
“恰是平蠻將軍俞大猷之子,俞谘皋。”
“……”李袞氣得頭昏腦漲。
二人走過來,也不開口,溫馨地立在一旁,聽著琴聲。
受業,是指私學教員登記姓名、承認師生乾係的著錄弟子,且直接管過教誨。私淑弟子稍差一籌,指未曾親身受教,但信奉西席的思惟。
於可遠清臒的臉上暴露一絲無法的笑:“常日放肆放肆慣了,若非大哥來,方纔那書童恐怕就要拿掃帚趕人了。”
於可遠也不理睬他,跟在林清修身後,就進了私塾的後院,一個涼亭裡,遠遠就看到徐元正在操琴。
“冇錯。”
“如你這個年紀,考中秀才也算可貴了。”徐元從坐席站了起來,望向於可遠,“你向我行了正拜禮,這是何故?”
可惜他到底是小瞧了徐元的文人風骨。畢竟是全部山東都馳名譽的先生,昔日裡放縱李袞,隻是給知縣些許薄麵,並非怕了他。
“竟然另有這類事?可遠他……能獲得俞大人的賞識?”
但這事彷彿不該由李袞來講,說句大不敬的,方纔那番話,彷彿這私塾並非教員所開,而是李袞所開,由他做主一樣,此為二。
從私塾出來時,已經鄰近中午。
再想到剛纔那番應對,豈是一個地痞地痞能夠想出來的?
林清修笑笑:“並非犯事,隻是來縣裡的路上碰到俞大人,剛巧經曆一門官司,俞大人要我們去縣衙當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