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縣衙?”徐元麵色更黑了,“他莫非還犯了甚麼事?”
林清修含笑道:“徐先生與我是舊瞭解,我未考童試前,也曾在這間私塾讀過些光陰,你去通傳,就說弟子林清修特來拜見。”
徐元瞥了一眼於可遠,再次將頭低下,悄悄操琴。
於可遠思忖一番,就明白這小書童是在徐先生麵前講本身好話,被怒斥了。
二人走過來,也不開口,溫馨地立在一旁,聽著琴聲。
兩個蒙麵的女子,敲響了於家的大門。
於可遠看到徐元這幅模樣,頓時明白過來,這是想讓本身和李袞先吵一頓,若哪一方能吵出個事理,或者哪一方先暴露敗跡,他也就好擺明態度了。
這錢,門生從未想過要回。李袞向弟子身上潑臟水,說弟子想要銀子,這且不提他是何用心,卻替教員拿了主張,要教員必然不能退還銀子。
可現在……這通身的氣度,竟然很有些讀書人的高雅,一舉一動都恰到好處,言談舉止更是得體,讓人涓滴挑不出弊端。
因父親是縣裡一把手,李袞非常目中無人,除了尊敬徐元外,其彆人一概不放在眼裡。徐元家就在東阿縣,固然不懼知縣,但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儲存,對於李袞的行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為何如許講?”
“你,你們……”李袞神采發白,“你們竟敢如此對我!我要把事情奉告父親!你們等著!”
這番話,一來是拿縣衙壓徐元,而來是威脅於可遠。
“可遠,你倒是解釋啊……”
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接著道:
“冇錯。”
於可遠並不懂琴,以是隻一味笑著,冇有接話。
林清修曉得李袞的身份,但也很有些秀才的傲骨,底子不理睬他。
“你通傳就是。”林清修帶著笑,聲音卻有些厲耳。
林清修笑笑:“並非犯事,隻是來縣裡的路上碰到俞大人,剛巧經曆一門官司,俞大人要我們去縣衙當證人。”
林清修與於可遠同時邁步上前,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支撐在地上,然後,緩緩叩首倒地,稽留多時,手在膝前,頭在手後,這恰是門生見教員時所行的“正拜”禮。
徐元眉頭皺得更深:“你來做甚麼?”
可惜他到底是小瞧了徐元的文人風骨。畢竟是全部山東都馳名譽的先生,昔日裡放縱李袞,隻是給知縣些許薄麵,並非怕了他。
受了正拜禮,就意味著徐元認同於可遠回私塾,恰幸虧這類關頭時候,殺出一個李袞來。
就如許,二人跟著一群親兵,朝著縣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