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衣中最尊為坐蟒服,行蟒服上蟒龍為斜向,而坐蟒則正向,坐蟒服乃首輔大臣的恩待。這代表在天子心中,林延潮的恩遇又上了一個台階。

於慎行也是出麵道:“田公公,這時候切莫自誤啊!”

天子聽了微淺笑道:“很好,就造此擬旨吧。好了,朕見三位先生這一麵,就舍三位先生去了。”

現在相府的東西二園裡有兩個梨園子唱戲,一個梅家送來唱崑曲的,一個則是曹家班。

當年遼王該不該殺呢?當時都說張居正廢遼王朱憲爀,是與他有私怨,真的如此嗎?

當初讓於道之去措置楚藩的事,確切是林延潮借刀殺人之策。於道之身為薊遼總督,現在又是右都禦史,到了這個位置的官員,非論是他,還是其背後都有很廣的乾係。

實在沈鯉入閣以來,林延潮與他相處還算默契,乃至稱得上以國事天下相期許。沈鯉自號‘耐辱子’,很多事上也擅於忍耐。

“另全城戒嚴宵禁,從本日起提早一個時候封閉城門,冇有兵部衙門的批文,宵禁以前任何人不準出城。各自散去吧!”

到了暖閣內,林延潮聞聲抽泣聲恰是從杏黃色的帷帳後傳來。

到了次日淩晨,沈鯉與朱賡畢竟都上了年事,依在桌案上小寐。

林府中有幾位官員見此不免側目,心道林延潮主張新政變法,肅除積弊,如何反與這些人越走越近。

林延潮一起走出但見宮禁森嚴至極,到了宮門處,寺人拿著木棍守著宮門,乃至還需搜身入內。

到了啟祥宮後,林延潮三人走至殿門處。

哐噹一聲響。

“太子你聽好,朕皇祖父嘉靖天子,雖深居淵默,而張弛把持,威柄不移,朕不如他。但以獨治而論,皇祖父那也就到了頭了。太子遇大事小事要與三位先生及台閣大臣們多籌議,能夠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

沈鯉哭道:“皇上。”

他悠悠隧道:““朕自十四年墜馬以來,足疾難以行走,不得不倚人攙扶,非常不便。故廢早朝經筵日講。朕有恙多年,身子也甚是虛煩,但享國亦永,又有何憾。本日將這佳兒、佳婦,儘托於先生了。先生幫手他做個好天子,有事需諫正他講學勤政、遵軌製,以日易月。”

林延潮停下腳步,卻見身邊沈鯉已決然道:“國度大事,朝夕不測,但是天子既以國度托我等,仆必不負所托,將來書之史冊時,莫謂朝廷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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