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自強雖不全信,卻也找不出馬腳。在靈濟宮查訪兩日,並未訪得任何蛛絲馬跡,待大計甫畢,得知高拱已回到內閣朝房,便迫不及待地參謁稟報。
待眼線一走,林大春再也坐不住了,他把飯碗一推,進了書房,閉門深思。過了半個時候,主張已定,叮嚀備轎,登門拜訪劉自強。
“若真是此二人,那背後必是徐階指授!”劉自強道,“怪不得玄翁甫下野,歐陽一敬升了京堂,剛被貶職的胡應嘉竟連升七級,冒竄湖廣參議之位。”
“好了,我曉得了,盯緊點,風吹草動務必及時稟報。”林大春故作平靜,叮嚀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徐階為保住權位,甚事做不出來?”劉自強道,“他的後輩倚仗權勢大肆斂財,好處龐大,玄翁威脅到他家屬的龐大好處,痛下殺手也是能夠的。”
司務點頭。
次日一早,劉自強帶著司務並主子三人,便裝來到靈濟宮前,細細查勘。勘畢,劉自強道:“援救元翁的義士,有三種能夠:其一,正巧路過,但他何故始終不露麵?其二,靈濟宮裡的人,但如果靈濟宮裡的人,何故要隱身?其三,事前聽到風聲,埋伏在此。我看此地能埋伏之處,不過靈濟宮內抑或這棵古柏樹上。”言畢,叮嚀司務與一個主子,“你們到靈濟宮查訪。”
“不瞞大司寇,此事我糾結久矣!”林大春以痛苦的調子道,“說出來,似有賣友求榮之嫌;不說,又感覺對不起新鄭相公,內心難受啊!”說著,用力拍了拍胸口。
劉自強埋頭閱看文牘,很久才道:“擱置的啟事臨時非論,這王學謨稟帖裡說,當時曾有人脫手相救,高閣老方保住性命。這脫手相救者何人?他是預先曉得有人謀刺,還是趕巧趕上的?這小我是誰?何故不找到他?”
“喔呀?!那請少司農快說說,到底是如何回事?”劉自強欣喜地說。若能一舉查明本相,在高拱那邊,豈不立下大功?起碼也讓他看出本身的才調,是以一聽林大春曉得內幕,劉自強鎮靜非常。
劉自強恨恨然:“就這麼便宜了徐階?”又歎口氣道,“時下死無對證,若能查訪到當時援救玄翁的義士,或可有些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