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埜冇有想到高拱會問這個,暗自欣喜,道:“稟高閣老,下吏臘月二十六出發,正月初五到京。”
“不貪之故。”侯必登答。
侯必登俄然哽咽道:“朝廷有廉能之臣在朝,國之大幸!必登總算看到了一絲但願!”
葛守禮一愣,不悅道:“難怪宦海皆不喜!就你這句話,便把廣東宦海都獲咎了。莫非廣東宦海皆贓官,就你候知府一人獨廉?”
“臣這就歸去寫本。”高拱答。聽了侯必登的一番陳詞後,高拱夜不能寐,苦思冥想以製肅貪之道。用人廢除資格,是他想到的第一步,遂亟不成待地奏於皇上。皇上龍顏大悅,道:“官員升遷不看出身,隻看政績,當著為令!”
“萬歲,萬歲,千萬歲!”朝覲官邊高喊,邊跪地叩首。
“哼哼!”高拱瞪著眼說,“江西的藩庫,庫官都是你的親信,你與他們經常在一起吃喝玩樂,還冇有戲虐夠嗎?錢哪來的?剝削庫銀還是拿你的俸祿?”
“皇上,”高拱開言道,“臣竊覺得,欲興治道,宜破拘攣之說,開功名之路。當今用人,進士側重,舉人甚輕。時下州縣正官舉人居其6、七,然舉人升遷路狹,既多自棄,遂以貪墨自利為要。及舉人出身者不能有為,則又曰‘彼輩果不堪用’。然不知此為用人之製有弊而至。進士才非常之三,而使之驕;舉人非常之七,使之沮,則天下之善政誰與為之?”頓了頓,接著說,“進士、舉人,隻是在初度授官時分歧,授官以後即當一視同仁,惟考政績,不必問其出身。舉人優,即先於進士升遷、官位高於進士,無妨也。若舉人果才德出眾,亦可與進士一體升為京堂,即至部卿無不成者。舉人與進士並用,則進士不敢獨驕,而善政必多;進士不敢獨驕,則舉人皆益自效,而善政亦必多。”
“高先生有何事要奏,無妨講來。”皇上利落地說。
侯必登見高拱、葛守禮幾次點頭,更加聲音宏亮:“不幸的是嶺南偏僻之地,聲聞不通於四方,動靜尤難達於朝廷。監察百官,惟靠巡撫、巡按。即便此二人分歧流合汙,所劾者隻能聊取一二。世人見撫按亦無能為力,更加肆無顧忌,遂成陣容,貪風牢不成破矣!”
高拱沉吟半晌,道:“雖定才力不及,但當從重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