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第2頁/共4頁]

“大司空,不治服黃河,漕運安得通暢?此番漕運受阻,不恰是因為黃河決口眾多嗎?”潘季馴個子雖矮,卻底氣實足,他笑著迴應了一句,明顯不想願意從命。

李春芳求之不得,欣然接管。高拱叮嚀書辦:“八百裡加急,讓潘季馴速趕來插手廷議。”

國朝的河道、漕運官員,因黃河頻頻決口,漕運不暢,幾近被撤職殆儘。貪墨之徒視為肥缺,廉節之士目為畏途。物色治河、漕運官員成了困難。高拱掌管吏部後,就留意查考,以為江西巡撫潘季馴既有特長又勇於任事,且操守無玷,遂拔擢為都察院右副都禦史總督河道,吏部焦炙憑催他馬上到差。

“喔呀,如此看來,漕運困難委實毒手啊!”高拱不由感慨了一句,“諸私有何高見,暢所欲言,大師想體例。”

“不!”高拱一擺手說,“漕運、治河,是國之大政,不唯命脈所繫,且攸關民生,我輩不熟諳,要插手,多聽為好。”又轉向李春芳道,“興化,你主票擬,不去也罷,我來主持。”

吏科給事中賈三近是山東嶧縣人,接言道:“宜引沁水,以濟汶、衛。”

“良時,”朱衡年過六旬,鬚髮斑白,一臉嚴肅,他叫著潘季馴的字說,“此番踏勘,首要任務是包管漕運暢達,至於管理黃河,那是下一步的事。”河道總督例加都察院堂上官銜,以示憲職,但那是為了便於節製、參劾沿線府縣官員,仍屬工部統領,朱衡欲以上官的嚴肅,壓抑潘季馴的氣勢。

“開膠萊新河!”高拱滿臉鎮靜地說。

議場響起一片“嗡嗡”聲。

張居正欲言又止,蹙眉思忖著……

“玄翁之意是開膠萊新河?”張居正在中間問。

“良時看,運河淤塞如此嚴峻,非開新河不成。”朱衡指著麵前儘是淤泥的河道,皺著眉頭道。

“且不說祖製不允,”朱衡道,“海上風濤不虞,海運風險太大。”

兩人邊看邊爭辯,行之昭陽湖,但見此處陣勢甚高,河決至此不能複東,朱衡大喜,道:“舊渠已成陸,勢不能再用;而暮年所鑿新河故跡尚在,能夠此為根本,開新河。”

“廷議!”高拱定奪說,又彌補道,“內閣主持廷議!”

“我常思之,前元也是定都北京,漕糧也產自東南,可並不靠運河,而是由海道以給京師。”禦史李貞元道,“河運改行海運,不失為一個彆例。”

“嗬嗬,大司空,下吏明白。隻是,新鄭相公薦下吏治河,必是知下吏的主張與大司空有異的,何故仍命下吏會同大司空踏勘?竊覺得新鄭相公的本意,必不是要下吏願意從命的,不的,也不必有此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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