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第1頁/共5頁]

房堯第思忖,或許一腔憤激抒收回來,病也就好了,也就不再勸止,搬來幾案,備好筆墨紙硯,聽高拱口述。

當夜,刑部大堂開審王大臣案。當人犯帶到時,已不會說話,問官鄭汝璧自問自答了一番,令王大臣畫了供,遂以“闌入宮禁罪”判斬立決以奏。

東廠會審景象,張居正已瞭如指掌。他忙把一向欲謁他而不得見的刑科給事中召來,叮嚀道:“此事我當出麵主導,隻無毛病玄翁便了,你們不必上本,也請轉告科道同僚,不要再言此事,不的,若局勢節製不住,誰上本誰賣力!”

東廠理刑官白一清一臉驚駭地對本廠所差二問官道:“喔呀老天爺啊!天意如此,你們不怕?高新鄭是顧命元老,與此事何乾,硬要誣他!我輩皆有身家後代,他日能免誅夷之禍?二公受馮公公厚恩,當進一忠告為是!”

出了乾清宮,馮保忙差陳應鳳前去內閣,向張居正請教。

馮保既羞且怒,又無可何如,隻得點頭。回到宮裡,他把張大受叫進直房,“啪啪”扇了兩個耳光,罵道:“狗東西,這點小事都辦倒黴落,差一點讓老子下不來台!”

都察院左副都禦史陳瓚曉得張居正很存眷科道反應,向他稟報說:“科道倒是不敢上本,可暗裡還是交頭接耳,說甚究查幕後主使者是如何回事?逮高福來京又是如何回事?”

王之誥聽明白了,親家把此案顛末、罪名都定好了,讓他走法度,可他還是不結壯:“親家,萬一人犯在公堂上說出隱情……”

“不處罰他,恐科道覺得誰都可隨便上本!”張居正恨恨然道。

“玄翁,不必多想,你白叟家因受打擊,接受不住,方纔病倒的,實則並無大礙。”房堯第勸道。

張居正一掀長鬚:“玉泉你看,為救玄翁,鬚髮頓白,耿耿赤忱,誰可知之?!”他眼圈泛紅,長歎一聲,“今才救得下,也對得起玄翁,對得起六合知己了!”

這些天,高拱在驚駭、憤激中度日如年。房堯第每天都到縣署西邊的永新驛刺探動靜。接到張居正送來的補品,又訪得他給督撫的書牘粗心,高拱“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萬歲爺爺!”俄然,年已七十餘的掌鑰寺人殷康跪奏道,“不要聽他,那高閣老是個忠臣,他如何乾這等事,他是臣下,行刺萬歲爺對他有何益?必無此事,不要聽他!”又轉向馮保,“馮家,萬歲爺爺年幼,你當乾些功德扶助萬歲爺爺,如何乾這等事?那高鬍子是樸重忠臣,受顧命的,誰不曉得那張蠻子奪他輔弼,故要殺他滅口。你我是內官,又不做他輔弼,你隻替張蠻子著力為何?你多少了此事,我輩內官必定受禍,不知死多少哩。使不的,使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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