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第2頁/共4頁]

高拱歎口氣道:“我輩登進士就在翰林院,一向到入內閣,都是禦用文人那套尋章摘句的活計,書讀的委實很多,可對處所景象、對江河湖海,太不諳熟。碰到像漕運這般困難,就很難定奪了。”

“太嶽兄,何事這麼急?”曾省吾一見張居正,就問。張居正並不言語,帶他一同進了書房,把胡檟的書牘遞給曾省吾。

張居正走疇昔,體貼腸問:“玄翁這是……”高拱指了指書案上的文牘,張居正拿起閱看,倉促閱罷,道,“喔呀,胡給諫踏勘的倒是詳確,隻是如此一來,膠萊河工,恐要……”

“這……”高拱寂然地癱坐在坐椅上,很久無語。

與張居正的輕鬆暢快比擬,這一天對高拱來講,卻格外冗長,又格外怠倦。早晨,在吏部衙門下了轎,往裡走了幾步,頓感行動沉重,回身正欲登轎回家,梁夢龍的急足閃身喚了聲:“元翁,請留步,胡科長有書來。”說著,把胡檟的書牘呈上。高拱拿在手裡,俄然有了精力,快步進了直房。燈下展讀,方知胡檟是解釋反對開河啟事的,不唯開河委實不成行,亦不必行,以海運代河運,一樣可解漕運困難。

寫畢,即喚張四維來見,叮囑道:“督河工之職,不再任命;漕運總督之任,亦暫緩呈奏。”

高拱一揚手道:“這個我倒是冇想過。”

“哈哈哈!”曾省吾又是一陣大笑,“胡檟自知,一旦踏勘結論是膠萊河開不得,必激憤高相,不能再做高相的腹心之徒矣!這回,他要斷念塌地跟定太嶽兄了!”

“漕運困難不能破解,何嘗不是囿於識見?”高拱一揚手道,“總在老路上修修補補,勞而無功,終歸不是體例。”

“家舅言,已暗中防備,以防不測。”張四維道。

高拱一揚手:“開膠萊河,罷議!”說著,起家往外走,“這會兒腦筋有些亂,好好理理思路再說。”

“與你叔大何乾?”高拱硬邦邦地說。

“如何,玄翁,景象有變?”張四維吃驚地問。

張居正聽出高拱的語氣不對,便噤口不複再言。

張居正沉默,跟在高拱身後,進了中堂。剛一落座,高拱端起茶盞,邊用盞蓋悄悄撥拉著,邊掃視著書案上的文牘,一眼瞥見胡檟的奏疏,不覺一驚,忙放茶盞,滾燙的茶水灑在手腕上,他輕聲“呦”了一下,顧不得擦拭,就抓過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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