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爺家可有事要辦?”李邦珍問。
臨彆,李邦珍指著中牟縣知縣道:“張兄家裡,你務必多關照!”
“嗬嗬,這個就不必多說了。”匡知縣笑著道。
與之相對的,是經元牌坊,上書:嘉靖戊子科高拱。
“諸位看,玄翁是禁止築城之事?”李邦珍問。
“嗬嗬,看來貴縣早有畫策嘛!”李邦珍笑道,他利落地說,“倶當一體辦成!”
開封知府張夢鯉忙道:“匡知縣,還不快敬撫台!敬一盅,給你撥一千兩!”
暮春的一天,淩晨,河南巡撫李邦珍,率分巡開封、歸德、陳州三府的參政查誌立,巡按河南禦史楊家相,開封府知府張夢鯉,輕車簡從,一起西行,巡查中牟、新鄭兩縣。
一個長老道:“倒是有一件事。高家大老爺入鄉賢祠的事,客歲被學政給采納了,這十裡八莊,都為高家大老爺抱不平嘞!”
“這個不必解釋,都曉得的。”李邦珍擺手道,又咂嘴讚歎,“在此不起眼的村落,一門三進士,可貴啊!”
房堯第到新鄭時,築城工程正在順利停止中。
楊家相重重吸了口氣:“撫台,一縣築城,豈有讓彆縣出錢出人的事理?這麼做,於高相令名有損吧?”
李邦珍指著右邊道:“這裡,遲早要立起柱國元輔的牌坊!”
“本院此番巡查,不為彆的,隻為玄翁。”三盅酒下肚,李邦珍講到了正題,“玄翁在朝在朝,我輩在他的故鄉仕進,天然要為他的故鄉做些事情。這類事,玄翁不會開口,端看我輩會不會辦事了!”
“我看不像客氣話,高相其人,夙來不喜虛飾。”巡按禦史楊家相道。
“哈哈哈!”李邦珍大笑,“不必敬酒,這是本院分內之事,不吃不喝也得把此事辦成!”說著,將一盅酒一飲而儘,一抹嘴,“不唯要辦,還要快辦!”
先是解元牌坊,上書:正德庚午科高貴賢。
“玄翁怎好說同意?”查誌立道,“這是客氣話嘛!”
再走幾步,又一個大牌坊,為“父子兄弟進士”坊,彷彿過街門樓,上書:正德丁醜科高貴賢、嘉靖乙未科高捷、嘉靖辛醜科高拱。
“稟撫台,新鄭縣城至今還是土牆,這兩年雨水甚大,西南隅土牆已被雨水淋塌。”匡鐸不失時機地說,“若能為新鄭縣城築牆,也算辦了一件大功德!”
李邦珍一擺手:“誒!新鄭乃交通孔道,河南門麵,當舉全省之力畢其役,銀兩、用料、工匠,自當全省兼顧調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