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第1頁/共4頁]

過了一天,高拱的奏本發下,專責票擬的張居正起首看到了,恰是照他透過徐爵通報給馮保的密帖批下的。他佯裝吃驚,大聲道:“喔呀,玄翁的本,竟被駁了!”他搖著頭,可惜地說,“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宋之韓一擼袖子:“門生早就查訪到馮保很多罪臟,這就上章彈劾這個宦官!”

高拱臉一沉,氣鼓鼓地說:“成甚麼話?!聖躬違和,卻說甚麼太子出閣講學‘及時’,這是何意?!”

“東宮幼小,還著閣臣每日輪番一員看視纔好。”馮保謹慎翼翼地說。

“辰時,中堂。”散本寺人反覆道。想不明白高拱何故交代這麼詳確。

“元翁,東宮出閣講學,”潘晟解釋說,“故事:閣臣止看視三日,今後便不複入。”

“但是……”高拱用力地點頭,迷惑地看著張居正,“依例閣臣隻是在肇端三天到文華殿看視,而後就不再去視學,而我建言五日一視,已是破了成例,莫非……”

高拱未等張居正把話說完,又肝火沖沖隧道:“歸去知會爾輩內官,誰敢導皇上於酒色,高某決不輕饒!”言畢,手向外一擺,以膩煩的語氣道,“去吧!”

張居正低頭不語,彷彿在思忖著甚麼。過了半晌,他拿起一份文牘,脫口而出:“禮部的這份奏章上的及時!”見高拱不解其意,他晃了晃文牘,“奏請太子出閣講學的。”

馮保從徐爵手裡接到張居正的密帖,即把東廠的事一概丟在一邊,用心候在文書房,等著高拱的本子。會極門收本處送來公文,他必上前檢察,見到高拱的奏本,馮保像撿著了寶貝,塞進袖中就往乾清宮跑。

從乾清門走到會極門,高拱幾近是蹚著地上的雪漸漸挪步,感受雙腳重地抬不起來了。他冇有回家,而是在內閣朝房裡過夜。因牽掛著皇上的病情,一夜未眠。從太醫支支吾吾的神情中,高拱預感到皇上的病情,恐非微恙,內心就像壓了塊大石頭般,非常沉重。他推斷,皇上之疾,大略是縱慾過分之而至,遂字斟句酌坐寫了一道問安疏,建言皇上珍攝龍體,澄心滌慮,進禦有常。寫完了問安疏,已是淩晨了,和衣而臥,了無睡意,熬到交了卯時,封送了問安疏,又候了一會兒,文書房散本寺人帶著幾名小火者來送文牘,高拱走疇昔,叮嚀:“歸去請印公交了辰時到內閣中堂來一趟。”

高拱一揚手:“甚麼這的那的!說甚都慘白有力,究竟最有壓服力!啥也彆說,而後,千萬千萬把心機用到保養聖躬上!”他俄然瞋目圓睜,大聲道,“皇上如有三長兩短,即便高某不要你的命,有人也會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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