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馬,兵部即傳檄戚繼光!”高拱語氣果斷地說,“不管是土蠻還是建彝,敢犯者,必大加一挫,令其膽怯,亦令俺答知畏,則戰役可固!”似是為了停止此一議題,不等世人迴應,把殷正茂的奏本一舉,道,“大司馬,此疏,兵部題覆當準奏。”
殷世儋一笑道:“這土蠻汗畢竟是韃靼共主,至今還抗著大元可汗的皇旗,對俺答獲封順義王頗不覺得然,說他不過是主子,安得封王。土蠻鄙棄俺答,是功德!無妨也封他為王,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如此,則韃靼東西兩翼必有內爭!”
楊博點頭,起家要走,張居正忙道:“大司馬請留步!”他見薊遼一體之說就要付諸行動,就不得不說了,“玄翁,居正欲進一言。”
張居正見高拱接管了他的建言,甚慰;但聽到“薊遼一體”四字,他又忐忑起來,隻是他不肯在部院大臣麵前與高拱爭論,欲言又止。
張居正自傲地一笑:“那是朝廷冇有倔強起來!我看殷正茂不得方法,若得方法,當奏請朝廷,把本地之民強迫內遷!”
“如法炮製就對了!”高拱一瞪眼道,“廣東、福建以剿倭而造海船、練水軍;浙江、直隸、山東以護海運而造海船、練水軍,總之強海防,是務需求做的。”
“薊鎮乃京師流派,與他鎮分歧,”張居正非常焦急地說,“蓋此地原非邊鎮,切近皇陵,故此鎮以賊不入為功。調戚繼光北來,即慎重受命:扼守而賊不入,即為上功。薊門無事,戚帥之事即畢。若薊遼一體,動輒反擊,與此主旨相悖,需熟思之。”
“不當!”張居正決然道,“東虜於我天朝,非有如西虜懇款之素,非有叩關納降之機,非有執叛賠罪之誠,勒迫無禮至此,堂堂天朝,何畏於彼而勉強責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