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呀!這李大司寇但是元翁的同大哥友啊!”趙淳道,“不唯把兩廣總督的位子騰挪出來,又讓他替軍門擔責,足見玄翁對軍門信賴之切了!”
殷正茂緊咬嘴唇,很久方感慨道:“倶為平嶺南、靖兩廣!殷某敢不效命?!”
“顧不上了!”殷正茂道,“待嶺南底定,能夠給朝廷交差了,再旅遊不遲!”
“有備無患!”殷正茂道,“況倭寇自海上來,遠洋島嶼常常被海賊作為臨時據點,若官軍僅在陸地上防備,豈不被動?故練成一支有戰力的海上作戰步隊甚為需求。我本擬戰事稍息再向朝廷提出治粵方略的,可元翁華翰有‘凡可改弦易轍,滅寇安民者,無妨見教,便當為公行之’之囑。我看,造堅船利炮,練習水軍之事刻不容緩,當向朝廷建言。”
“俞帥!”殷正茂喚了聲,有些哽咽,把諭旨遞給俞大猷,俞大猷一看,隻見上寫著:
“隻要可用,就要用,何來敢與不敢?”殷正茂不悅地說。
“喔?何人可用?”殷正茂麵露憂色,忙問。
趙淳沉吟半晌,道:“軍門,下吏可為軍門薦一二人,為軍門畫策、差遣。”
“一為澄海人許瑞。隻是,”趙淳遲疑半晌,“此人身份特彆,不知軍門敢不敢用。”
“嗬嗬,軍門,這旅遊市道……”趙淳問。
“快快,俞帥、按院,都快坐下!”殷正茂俄然焦心腸說,“當上緊出兵,重創山寇海賊!俞帥,趙禦史,有以教我!”
“是啊,聖旨不唯冇有一句責備軍門的話,反而授予軍門整飭兩廣的全權,信賴無以複加啊!”趙淳擁戴著感慨了一聲。
俞大猷嚇了一跳,覺得朝廷對殷正茂的懲辦超乎料想,忙問:“軍門,如何樣?”
殷正茂楞了一下。他盼著諭旨,又怕諭旨真的到了。把諭旨、邸報捧在手裡,心“砰砰”跳著,走到書案前,卻不敢展讀,閉目設想著能夠呈現的字句,呼吸短促,雙手有些顫抖。很久,驀地展開眼,緊閉嘴唇,細細閱看。
殷正茂站起家,神情黯然地說:“估摸著也快到了,輕者撤職,重者拿問,總之是要分開廣州了。”他擠出一絲苦笑,“來廣州幾個月了,還冇有去城裡轉轉,本日去轉轉,算是告彆。”說罷,叮嚀侍從到間壁察院請巡按禦史趙淳一同前去。
“時下綏廣乃首務,廣西有郭應騁做巡撫,我放心!”殷正茂語氣果斷地說,“三兩日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