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談時說過。”張居正答，他以驚奇的目光直視曾省吾，“你要做甚？”
曾省吾又道：“門路傳聞，與北虜互市，舉朝反對，高相卻一意孤行，是誤信了王崇古之言。而王崇古力主互市，實是為了王、張兩大師族的買賣！”
張居正搖點頭，又收回一聲感喟。他不是冇有動過這個動機，但一想到眼裡揉不進沙子的高拱，他就渾身一緊，不敢再想下去了，遑論實施？
“太嶽兄，這是做甚！”曾省吾疾步上前，奪過張居幫手中的鞭子，“敬修、嗣修都是做父親的人了，安得如此！”說著，拉住張居正往書房走，又轉頭對跪在地上的幾小我道，“快起來吧！”
曾省吾伸脫手臂，向下做攪拌狀，眉毛向上一挑，眼皮一翻，“渾水方好摸魚，先要把水混淆！”
“可惜，郜永春彈劾王崇古、張四維，硬生生被高相壓下了。但科道都憋著一口氣呢！”曾省吾又道，他躬身問殷世儋，“殷相公，傳聞王崇古不唯攻訐過郜永春，厥後又有奏疏，語侵前任巡鹽禦史周思充，連高相都看不下去，致函王崇古，斥責他一通，又親身出麵各加安撫，有這事嗎？”
曾省吾一笑：“咳，這算甚麼嘛！這哥兒幾個，夠誠懇的了，被你管束得服服帖帖，滿足吧！”
“不成胡說，更不成亂來！”張居正有氣有力地說。
“講錯！講錯！”曾省吾舉手在嘴巴邊做拍打狀，“太嶽兄，久居人下，滋味不好受吧？內閣受了氣，回家拿兒子當出氣筒？”
曾省吾站起家，一拱手：“太嶽兄放心好了！”說罷，倉促出了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