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曆下,這從何提及?”張居正忙道。
“海禁一馳,他日更有可憂者。”張居正感喟道。
“喔!海運試行勝利了?”張四維眼裡放光,“難怪玄翁歡暢。”
“喔!子維有些心計!”高拱賞識地看了張四維一眼,“麵囑急足便可,書牘裡就不寫了。”又一拍腦門,“山東巡按禦史到期了吧?遴選一個生於海邊、熟諳陸地的人去做為好。海運事大,巡按禦史若不懂其道,又指手畫腳,非把事搞砸不成!”
“通海運,治河便可安閒而做。”高拱迴應道。
“嗯,這倒是有見地!”魏學曾讚歎道,“時下本地一帶設防,年久失修,若不加補葺,恐有後顧之憂。行海運,趁便又能整飭海防,一舉兩得。”
“玄翁,漕運之事,中外洶洶,還是上緊議處為好。”張居正坐不住了,這天一早,他來到高拱的朝房,提示道。
“不唯設施可得補葺整備!”高拱撫掌道,“國朝將士,素憚於海,若行海運,必多造海船,護航的將士,又因之習於海戰,海防必無憂矣!要梁夢龍上緊奏來!”說著,提筆給梁夢龍回書:
“內閣三臣,二人反對,一人支撐。”殷世儋接言道。
“玄翁,此事體大,還是付諸廷議為好。”張居正建言道。
世人見高拱如此說話,都不敢再言。
漕河淤塞、運路不通的動靜,很快就在都城傳開了,朝野一片嘩然,竟至民氣惶惑,一股不安的情感在都城上空滿盈。高拱卻一變態態,不急不躁。
須仗出群之才,乃有濟也。且公運務夙諳,方今興海運,自可與梁撫相互相成。戔戔之望,正在於此。願益展令猷,茂揚丕績,以不負所舉。
三人正說著,戶部尚書劉體乾、工部尚書朱衡慌鎮靜張地趕來求見。“元翁,接鳳陽急報:黃河決口,漂冇漕船八百艘,下丕複淤,漕路間斷!”劉體乾焦心又無法地說。
高拱未做理睬,持續說:“新任漕運總督王宗沐也有疏,言海運一事,慮者擔憂風波,自淮安而東,海中多島嶼,能夠避風,計無便於此者。既然梁夢龍、王宗沐都這麼有掌控,又親身試行過,另有甚可遲疑不決的?”
“照梁夢龍這麼說,還要河運做甚?”殷世儋嘲笑道,“他說的看似頭頭是道,就是健忘了霸道——禁海祖製!海運公例海禁馳,這就是變相破祖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