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有訓一臉詭秘狀,道:“聞得朝廷裡當國的高拱,奏請本地各省督撫督造海船,兩廣總督李遷遂命令在廣州粵江邊設廠,日夜趕製大船,這回,無妨偷襲廣州,把造好的大船搶走!”
“軍門,海賊長年流落海上,來去無蹤,官軍實難對於!”俞大猷叫苦不迭道。中軍暗裡稟報說,林道乾還在廣州海珠寺題詩調侃俞大猷,讓他感到既恨又愧。
不幾日,神電衛全境倭患清除,嶺仔嶼上的倭巢被霸占,俘獲並斬殺倭寇海賊一千零五十七人,首戰得勝。電白縣知縣蔣曉、錦囊所千戶侯安邦,因棄城逃遁,被殷正茂命令捆綁廣州,等候奏明朝廷後發落。
“玄翁有示,桂撫聽我薦人,我天然保舉君賓,估計不閱月,朝廷詔旨便可頒下。”殷正茂笑著說,“君賓撫桂,委實是八桂紳民的福分嘞!”
當日中午,俞大猷已集結五千兵馬,殷正茂登上帥船,號令馬上動身。剛駛出粵江,忽有探馬快艇來報:倭寇殺千戶黃隆,又攻陷神電衛城!
殷正茂一身豪氣頓時減半,隻得硬撐著調集幕僚集會軍機,旋即傳令:檄僉事李材、許孚遠,參政江一麟,副使陳奎、吳一介,參議周鳴塤,分頭督集地點官兵,隨軍作戰。
神電衛城是國朝在粵西海防要塞,不唯是高州、寧州、雙魚、信宜、陽春等五個保衛千戶所的批示中間,還是電白縣治地點。城牆堅毅,敵樓、窩鋪林立,官軍千餘,馬匹、弓兵數百,另有炮台三處,置大炮十餘門。如許的要塞城池,竟然淪陷,令殷正茂大為吃驚,他楞了半天,不發一語。
殷正茂到達雷州,調集文武,一番擺設,命令奪回神電衛城。官軍將士冇有想到總督會親臨火線,士氣為之大振,隻一陣猛攻,占有衛城的倭寇便聞風而逃。殷正茂傳令追擊,務必霸占倭巢。官軍兵分幾路,向附近的竹洲島、嶺仔嶼進發。
“軍門,這隻是諜報,一定真確。”俞大猷安撫說,“倭寇本為劫掠而來,意不在攻城掠地,隻要集結雄師圍殲,或斬殺,或退敵,城池可保。”
“隻是,借佛朗機之力剿倭,萬一有人究查,恐對軍門倒黴。”俞大猷反而遲疑起來,說出了他的擔憂。
林道乾率部下三千嘍囉,繞開官軍航道,船隊悄悄向廣州駛去。
郭應騁拱手稱謝,慨然道:“果如此,則我輩趕上吏治腐敗之日,敢不效死力?!”
“俞帥,本部堂已然是戴罪之身,還怕甚?”殷正茂道,“剿倭要緊,就按俞帥所說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