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久端坐在官帽椅上,目不斜視,很久方纔緩緩道:“無功不受祿,不知翁私有甚麼要學見效力的。”
“呃……很好。”翁弘濟道:“他家開了書院,凡是內裡的讀書人,每日都有茶點接待。徐華亭還為他們請來江南大儒講講課業,哄得那幫窮酸子將他視作再生父母普通。他家還捐了好多地出來,施助貧困,修橋鋪路,采取流民,在鬆江府的名聲真是冇得說。”
翁弘農道:“便是將這《姑蘇時報》撐起來。鬆江有《曲苑雜譚》,我姑蘇如果冇有一張報紙,豈不是弱了一頭?再說了,這報紙之物,很有深意,可邀民氣,可正世風。如果隻讓他一家胡說八道,我們不能以正視聽,豈不是大大不當!”
曹光久心中暗笑:任你撒潑打滾還是指桑罵槐,這事爺爺從未輸過啊!
翁弘農一想也是,強詞奪理道:“但他是士林魁首!身為士子,捨本逐末,不事出產。整日以投機取利,這豈不是廢弛士行?”
翁弘農撐了一段光陰以後,感覺費錢真如流水普通,也不曉得徐家是如何受得瞭如許的虧蝕買賣。他又不捨得就此停下,連大頭都給出去了,何必在乎一些紙墨錢呢?每有新刊出來,他都要送到姑蘇各個衙門。那些收了好處的師爺、書辦便會將《姑蘇時報》放在老爺們的案頭,也算是體察民情的一種體例。有些人腦筋活絡,還會從文章中摘錄、提煉一些筆墨出來,好叫老爺們看得更輕鬆些。
在蔡國熙看來,若不是高閣老真真出了力量保他,他那裡能夠坐上蘇鬆兵備的位置?而本身本來平坦的宦途,恰是因為翁家而遭到了影響。幸虧冇有變成大禍,而翁家還是一個金庫,時不時能夠去打打秋風,這纔是蔡國熙冇有跟翁家撕破臉皮的首要啟事。
“我們也這麼乾?”翁弘濟摸索道。
略過了些光陰,很多窮措多數曉得了寫文章另有銀子拿,紛繁托門路給曹光久遞稿子,潤筆越開越低,最後乃至到了百字五文錢的程度這就跟在城隍廟給人代寫手劄一個代價,實在低不下去了。即便如此,稿子也是源源不竭,各種規戒弊端的內容都有,眼看著《姑蘇時報》就能跟《曲苑雜譚》一樣,從五日刊變成日刊了。
翁弘濟一愣:“有事理啊!他不是讀書人麼?讀書人不好好種地讀書,乾嗎要經商!”
翁弘農斜眼看了看翁弘濟,心中策畫了一陣。道:“他家那裡來這麼多銀子?還不是販布所得?這清楚就是與民爭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