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全……都……背下來了?”
徐元佐曉得這四個字翻譯過來就是“祝你好運”,不過他也用不著擔憂。會將一個企業章程推演到天下軌製的瘋子並未幾,正凡人是不會做此遐想的。
剛纔的情感湧動,讓徐元佐略有些倦怠。他點了點頭,道:“弟子明白,不過這條路還是會走下去的。”
“孔子不愚忠於君,孟子不認獨夫,可見君本便可非可無。”徐元佐道:“我感覺師父所謂的朋友之倫為天下正,這個設法很不錯。”
徐元佐給何心隱了一點時候,讓他消化了一下如此離經叛道的話語。他不消擔憂何心隱將他逐出流派,因為離經叛道本就是泰州學派的家風。至於告發嘛……嗬嗬,何心隱本身還在被通緝著吧。
何心隱猶在思考當中,隻是揮了揮手。
羅振權又急又氣,道:“你方纔接辦布行,賬房就失火,內裡滿是賬簿,你如何辦?”
“胡扯甚麼?堯舜本就是……”何心隱皺著眉頭說了一半,驀地覺悟過來:百姓是需求有君的,但是堯舜本身就是聖君,誰又是他們的君?如果說君可無君,那麼信奉大家可為堯舜的泰州學派,該如何麵對非君和無君的題目呢?
――哥早就回不去父母之邦了。
*(未完待續。)
徐元佐壓了壓手:“稍安勿躁。”
“佐哥兒,布行總店的賬房失火了。”羅振權道。
“這有甚麼好急,賬房裡又冇有值錢東西。”徐元佐淡定道。
屋內正墮入冷場,徐元佐就聽到內裡傳來一陣煩躁的腳步聲。很快就有人敲響了門,是羅振權。
何心隱的思惟體係中,朋友之倫是五倫之首。因為隻要朋友之倫,是冇有任何禮教規定了高低之彆的,是真正劃一的。實在徐元佐以為伉儷也是劃一,特彆是在先秦期間。不過跟著期間變遷,男尊女卑已經成了常例。
關頭在於,父子和兄弟,不管如何不能成為朋友啊。這二者具有極強的血緣、禮教任務,你說兄弟兩人像朋友一樣,那麼能夠友儘麼?那不就是禍起蕭牆?至於說父子兩人和朋友一樣。這已經不是離經叛道了,這是滿口扯談玩倫理哏啊!
在朋友以外,何心隱信賴君臣之倫是起始之端。父子、兄弟、伉儷,實在隻是君臣的變體。這就是何心隱要根究“建極設矩”的原因。所謂的極,就是君,也是君在社會乾係中的各種變形體。
“我受益於父親很多,父親也曾說我給了他幸運和歡愉。”徐元佐低聲道:“雖是血親父子,與摯交老友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