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與陳子龍下得樓來,出門相迎,隻見站在當中那人並冇有戴帽子,隻是用一塊黑帛裹頭,皮膚烏黑,矗立的顴骨,寬廣的額頭,連鬢的絡腮鬍子一向延長到下巴,身著窄袖的圓領齊膝短袍,袍服下襬暴露騎馬時穿的鹿皮褲來,內裡套著一件呢絨長袍,腰間的寬皮帶上左邊插著一柄尺許長的短刀,另一邊掛著一柄長柄腰刀。他看到柳如是出來,臉上暴露一絲笑容,拱手道:“你便是柳如是先生吧?”

徐鶴城將大部分侍從留在樓下,就帶著彆的兩人一同上樓。世人分賓主坐下,柳如是見隨徐鶴城上樓的兩人中有一人站在一旁,一人與徐鶴城並排而坐,暗想這位應當就是送鱸魚來的休寧程二了,便笑道:“這位便是休寧程二先生吧,方纔那些鱸魚多謝了!”

“休寧程二?”陳子龍看了一眼柳如是,暗想莫非此人便是那位“要緊人”?卻看到柳如是臉上也現出驚奇神采來,才曉得應當不是。

“不錯!”柳如是笑道:“他便是新任揚州兵備道的徐鶴城徐大人!”

“徐大人的至好?”柳如是聽到陳子龍的私語,神采微變,旋即笑道:“本來如此,那我便卻之不恭了,隻是我這裡廚房狹小,隻怕一定做得好這聞名天下的鬆江四腮鱸魚!”

聽了柳如是這番描述,陳子龍不由得長大了嘴巴,咋舌道:“好一個徐鶴城,公然是忠肝義膽,本日這一趟公然是冇有白來,能夠熟諳這等豪傑人物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為何這般說?”

“你家仆人?”柳如是皺了皺眉頭:“但是甚麼休寧程二先生?我卻不熟諳他,為何要送鱸魚我?”

“這倒怪不得他!”陳子龍神采凝重:“自從秋後,闖賊便聯絡數十路賊寇衝出山來,江淮之間,東西千餘裡儘遭苛虐,我當時正在南京,就連這石頭城都一夕三驚,連燕子磯上的遊船都鎖了,免得讓流賊搶了渡江而來。史可法史大人領兵巡行安慶、池州等地,監督江北防務。而黃梅賊又攻掠宿鬆、潛山、太湖等地,傳說羅汝才、張獻忠二人領兵東來,兵鋒直抵武昌。各地都隻要纓城自守,坐視流賊四掠。唯有這位徐大人領兵痛擊流賊,護得一方安然,江淮之間,隻要中都與揚州冇有遭到流賊苛虐。想來那些日子他必定整治防務都來不及,那裡偶然候來赴你的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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