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黎孤溫鼻孔中悄悄哼了一聲。

六成笑道:“天然記得,其詞雲:‘逐浪豪傑不思岸,平常,等閒何堪入爺眼,雲波起處,佛來頂風斬,三界縱橫那個管,八千裡……’”

“不錯,”六成笑道:“這孩子長到十來歲時,看似變得文靜,實在仍很玩皮,有一次臘月初八成道節上,他與一群孩子到寺裡來玩,找我寺中佈告筆誤,詐去二十五鬥稻米,又被貧僧追回,‘結下梁子’,自此常常來寺裡攪鬨,我們或是相互出題難堪,或是各設霸術讒諂,初時老是貧僧得勝,後來垂垂勝多敗少,又變成勢均力敵,每年我們最多要鬥到上百次,他隨師去雲南以後,一年隻回來一趟,便隻能鬥一次,鬥的內容卻變得詭異凶惡、不住進級,十一年來,貧僧統共六勝四負,他……”常思豪插言道:“這麼說,他還是不如你,”

常思豪啞然心想:“諸葛亮乃蜀漢丞相,當年未出茅廬便三分天下,說他見地不佳,難道笑話,”

常思豪見他辭意甚堅,也隻得作罷,站起家來。

六成白了他一眼,又換上笑容去和常思豪談天:“侯爺,您此次奉旨巡查西線軍事,不知環境如何,”

三人重新入坐歸席,六成道:“袁祭酒,明日官府人來,您把火黎孤溫交割,趁便領功受賞,切勿提小僧一字半句纔好,”袁祥平道:“咦,禪師這話怎如彆的道,你不肯與官府談判,莫非老朽就情願,你又不是不曉得老朽的性子,”六成遊移了一下,道:“這倒讓報酬難了,哎,侯爺,既然趕上了,就由您勉為其難,把這胡僧帶回京師去,如何,此人所謀乃覆國大事,直接交與上峰,檢查起來也是便利,”袁祥平也道:“不錯,正該如此,”

袁祥平點頭:“軍侯差矣,初期漢和帝時,竇憲因破匈奴有功,威權漸巨,遂詭計篡弑,是中常侍鄭眾助和帝設想除奸,更有蔡倫以小黃門遷中常侍,平生奉養四位幼帝,忠心切諫,數犯君顏,待至漢靈帝,十常侍卻賣官鬻爵,朋比為奸,何故中常侍一職未變,而就任者行事差異卻如此之大,蓋非職官設置之誤,實因先人用賢而先人用奸,一如武侯之言也,須知‘影斜不改身正,足跛乃致鞋偏’,齊家治國皆須以報酬本,方枕諾但逞智才,言語過火,非真儒之資,是以老朽向來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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