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黎孤溫所中**已解,換繩索紮了個健壯,昨夜他被大火燎了一場,現在頭頂、臉頰貼著好幾塊燙傷膏藥,四肢纏滿繃帶,身上穿一襲廣袖儒士袍,腳下是一對方頭員外履,因腳太大,隻能將鞋趿拉著,看上去似僧非僧,似儒非儒,不倫不類之至,倒是兩隻大金環在耳邊悠來蕩去,還是金光光輝。

“非也,”袁祥平搖著頭笑道:“六成禪師說的此人,是老朽一個族孫,他不肯用袁姓,以是還是姓方,原名‘喜娃’,後自改‘枕諾’,本年麼,大抵也有個二十一二歲了,”

袁祥平和六成一愣之際,見常思豪竟然跪了下來,趕快下席來攙,口中都道:“侯爺這是何意,”

常思豪驚詫道:“是袁老先生您,”

六成點頭:“我那六勝,有五次是前五年的,一次是第七年的,他的幾次勝利,卻都是近年的,”常思豪心想:“這麼說他先輸後贏,越來越強了,”問道:“你說十一年來六勝四負,那才隻鬥十場,另有一場呢,”六成淺笑托起酒來:“嗬嗬,不知何故,他客歲沒有回來,大抵感覺貧僧已不是敵手了罷,”

袁祥平道:“他笑武侯雖有一片密意,見地卻差,”

常思豪驚詫點了點頭,深思:“唐根能看破齊中華的馬腳,那份機警多數承自於他這父親,六成雖長年在寺裡對燈唸佛,看宦海情勢卻如掌上觀紋,揣摩徐階心機也極其精準,連他都對這‘人中寵兒’推許倍至,想必是錯不了的,”這時六成道:“方枕諾才乾雖高,卻不喜科舉之路,前些年回籍時,老是拎個酒葫蘆隨走隨喝,問他以何為生,答覆是在一家酒樓管賬,說得輕描淡寫,想來大才小用,也不甚對勁,貧僧修書一封,讓他到廣東與您彙合乾謀大事,他也必定高興,”

“鬥智,”常思豪愈聽愈奇。

常思豪心想:“東漢情勢,與本日東廠控國倒非常相像,”說道:“方枕諾這話,也沒甚麼不對呀,”

常思豪寂然道:“恰是,”

六成亦笑:“此人小時的確很狂,愈大,反倒愈謹慎,長到七八歲,人們便隻稱他‘人中寵兒’,不再加上‘小狂神’了,他篤學不輟,待到十一二歲,不管天文地理、兵法戰策,皆有瀏覽,習得經綸滿腹,常常對月長歎,”常思豪奇特:“歎甚麼,”六成笑道:“歎生不逢時,未能在秦漢轉世,與子房、蕭何、孔明、仲達一較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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