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水瀾哈哈大笑:“同一種行動,在我方便是暴虐,在你方倒是直接有效,哈哈,荊理事的女兒公然會說話。”
鶯怨毒化做一道藍圈,卷向七絃劍劍花的中間。
蒼水瀾身凝如鐵,氣勁運到極致,七絃劍向前迎去,隻聽錚地一聲,緊跟著刷拉拉一陣亂響,絞結在鶯怨毒前端的軟劍彷彿爆炸般被崩飛,月光下閃亮的劍身,如同數十條驚走的銀蛇。
廖孤石躲不開!
蒼水瀾道:“第一,我是受命來捉他,但申遠期已命喪他劍下,廖大劍有令,若再遇抵當,可格殺勿論;第二,你且看看我的部下,都傷成甚麼模樣,再來指責誰更暴虐罷!”
在場觀戰世人,眼神隨之轉柔,竟有迷醉之意。常思豪看得心中一蕩,不由想起秦自吟拂在本身肩上那春草般的柔發,想起那如夢如幻的景象。荊零雨雖為女子,亦為之一癡。
――玉女飛梭!廖孤石心中懍然,腰背一個驚炸勁向後彈抖而去,梭尖貼衣而過,嚇得荊零雨輕撥出聲。未及他雙足落地,蒼水瀾跟步進身,一式未語驚心送至身前!
恰是他賴以成名的雲水七擊之名花解語。
此招發揮開來,便可罩定敵手任何一個能夠避開的方向,非論身在何方,七絃劍都如影隨形。但是劍勢雖強,使出來卻看似溫文爾雅,彷彿一個善解人意的美女,不管何事,都料在人先。
廖孤石一聲輕笑:“蒼兄還是想緝捕於我麼?嗬嗬,也好,那便讓廖某來嚐嚐你百浪琴雲水七擊的短長!若能敗我,隨你措置!此戰隻屬於你我二人,請吧!”
那景象彷彿少女順風入懷,要獻上一個醉人的擁抱。
廖孤石縱身而起,鶯怨毒自上而下,點削敵肩。蒼水瀾滴溜溜打一個轉,身子已在廖孤石下方不遠,袍袖一鼓,七絃劍一劍化萬劍,彷彿菊花綻放般揚擊而起!
七根琴絃收回奇特而又鋒利的嘯音,連接前端梭椎的處所俄然斷折,梭椎離開了束縛,在強大的內勁摧動之下疾射而去,直擊鶯怨毒發力之處的核心。
蒼水瀾見他戰意已決,也不再多言,緩緩將七個象牙琴軫一一鬆開,又伸手在琴後背一摳,弦便鬆脫下來,那七根琴絃的末端,本來拴在一個鋒利的三棱梭椎之上,雪亮耀目,彷彿一個劍尖。他將琴軫握在手中,食指與中指的指縫中夾兩根弦,中指與知名指的指縫中夾三根,知名指與小指的指縫中夾兩根,內勁催動一抖,七根琴絃直立平行,將末端的三棱梭椎撐浮於空中,尖端微顫,哧哧作響,彷彿在他指縫中長出來一柄直直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