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孤石躲不開!
蒼水瀾銀髮飄舞,身後的統統,彷彿全數瞭然於胸,卻仍莊容不改,平靜自如。常思豪見他麪皮無皺,膚色紅潤,看模樣年紀不過三十出頭,卻不知因何原因,滿頭齊腰長的烏髮,都化作銀絲。
在場觀戰世人,眼神隨之轉柔,竟有迷醉之意。常思豪看得心中一蕩,不由想起秦自吟拂在本身肩上那春草般的柔發,想起那如夢如幻的景象。荊零雨雖為女子,亦為之一癡。
周遭軍人中有人扶傷喝罵:“他既叛盟而出,連爹都不要了,又豈會在乎一個朋友?你冇聽到他剛纔說過的話嗎?他向來冇有朋友!”
一上來便使出成名的絕殺,明顯抱定了必勝之心。
廖孤石一聲輕笑,手中劍輕描淡寫地甩去,劍尖正迎在七絃劍前端的梭椎之上,叮地一聲,將此劍輕鬆盪開。豈料那梭椎就勢扭轉一圈,自側而回,以奇詭之極的角度,直取他左肋。
此招發揮開來,便可罩定敵手任何一個能夠避開的方向,非論身在何方,七絃劍都如影隨形。但是劍勢雖強,使出來卻看似溫文爾雅,彷彿一個善解人意的美女,不管何事,都料在人先。
他不躲。
蒼水瀾向殿上和常思豪掃了一眼,緩道:“公子能與秦府交友,自是功德,隻不過我們盟內的事情,應當本身處理,何必讓旁人來看笑話。”
蒼水瀾語聲安靜:“若論劍中的絕品,又有哪一柄能強過你手中的鶯怨毒?”
廖孤石道:“他們不是我的朋友,我也向來冇有朋友!”
蒼水瀾柔長的銀髮亦隨氣勁向前捲去,一時竟讓人分不清哪是琴絃,哪是髮絲。
夜色更深,更沉,更濃了些,濃得,像現在自廖孤石身上,滴落的血。
琴絃破空之時,收回嗚嗚鳴響,鬼氣森然。
廖孤石哈哈輕笑,手腕一揮,鶯怨毒帶著那絞分解團的軟劍,彷彿銀流星普通,直擊蒼水瀾前胸!
統統的統統都在刹時。
百劍盟中玄元始三部的劍客,隻要在試劍大會上勝出,便有進級修劍堂的資格,更有機遇成為十名大劍客之一,氣力豈可藐視。此招之奇,便算成名的妙手亦難躲開。
蒼水瀾身凝如鐵,氣勁運到極致,七絃劍向前迎去,隻聽錚地一聲,緊跟著刷拉拉一陣亂響,絞結在鶯怨毒前端的軟劍彷彿爆炸般被崩飛,月光下閃亮的劍身,如同數十條驚走的銀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