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邊清道:“他和袁涼宇本來就不大敦睦,乃至和長孫閣主也常有摩擦,”方枕諾道:“這我倒沒傳聞,”雲邊清道:“沈綠不像長孫閣主那麼穩,他做事一貫激進,客歲他帶我們去山西的時候,秦浪川曾指出長孫閣主明顯看破袁涼宇之死是賊人栽贓,卻在順水推舟地達成野心,這話對長孫閣主來說,自是冤枉之極了,不過沈綠卻當場把這話應了下來,等因而坐實了長孫閣主的冤枉,這事很多人都曉得,不信你能夠去問,”
“等等,”雲邊清眼睛發直,恐怕丟了思路般地打斷道:“經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若非是秦家的人脫手,最有能夠的倒是沈綠,”
方枕諾道:“夜長夢多,話不成多說,送給督公見麵禮,有一顆人頭就夠了,”
雲邊清聞言定了必然,哈哈大笑:“好小子,看不出來你平常文質彬彬,行事倒真夠狠哪,”
方枕諾甩了他一個白眼,嘲笑道:“識時務者為豪傑,你們這班蠻漢,收聚些草人紙馬就想插旗造反,的確是笑話,自古道:學會文技藝,貨賣帝王家,跟著你們胡亂折騰,有甚麼前程可言,那纔是白費了我的聰明機靈、大好韶華,”說話間把賬冊揣起,從靴筒裡摸出一柄窄亮銀把小匕首,向前走來。
雲邊清道了謝接過,簡樸在頭麵脖頸上抹了幾把,正要說話,卻聽方枕諾問:“你這是從哪兒過來,”
方枕諾手上一頓,皺起眉頭:“大丈夫就義須得安閒,你這成甚麼模樣,也不怕失了身份,”說著要撕他衣服來堵嘴,雲邊清急喚:“且慢脫手,”緊喘了兩口粗氣道:“你……你真要去投奔東廠,”
雲邊清隻覺額角青筋鼓跳,臉皮上癢癢的,也不知是汗水在流還是毒氣在走,略鬆了口氣,見方枕諾眼神裡仍然有些遊移,便又道:“你放心,既然你是至心要投東廠,我們本身人還能有甚麼說的,我的話句句是真,你若不信,帶我到督公麵前對證便是,”
雲邊清背心後貼,靠牆滑坐在地,切齒道:“你公然是東廠的人,”
雲邊清瞧見方枕諾,神情有些錯愕,遠遠打個號召,走近時又往洗濤廬院裡瞄了一眼,問道:“智囊,島上這是如何了,閣主呢,大夥兒人呢,”
雲邊清道:“這是甚麼話,”
“且慢,且慢,,”雲邊清嘶聲大吼。
“啪”、“啪”方枕諾指夾小刀,掌根相錯,不鹹不淡、似嘲帶諷地拍了幾下巴掌,淺笑道:“了不起,到了這步地步,戲還演得如此神妙,不愧是鬼霧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