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笑完了徐三公子,本來表情尚佳,然見合座官員不管品級凹凸,都對郭書繁華畢恭畢敬,連他自承對的不好的下聯也都要大誇大捧一番,可見對東廠是多麼的顧忌,大明上高低下的官員都是這副模樣,常日做事也多數‘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罷了,如許一副宦海,想要抖擻起來都難,又何談實現甚麼劍家弘願呢,心頭一時又悶悶生堵。

這一句占的是曹向飛名中的“向”字,又不但僅是簡樸續接罷了,而是將第三句的意境一下竄改了過來,使得落魄豪傑無路可行的窘態,竄改成觀雲望海的隱士情懷,頓時峯迴路轉,使得全詩有了一種溝行崖底,忽見彼蒼的開闊的氣象,世人聽了,無不鼓掌喝采。

“嗬嗬嗬,”郭書繁華一笑截過話頭:“女子嗓音得天獨厚,聲色婉美,能夠令人暢懷,然曲藝之道另要觀其神態,品咂功力,賞的是一段風騷,聽曲本如觀畫,要的是幻中真,虛中美,三公子這句‘聽曲不聽音’,可謂裡手,”

常思豪深思:“你看出來我是用心,卻就話來了句“聽曲不聽音”,看似誇他,實際還不是衝我說的,顯見著是在堵我的門了,”內心便有兩分火氣竄湧,擱杯笑道:“我呢,是個粗人,不曉得甚麼曲藝,胡說兩句,可惹你們大夥兒笑話了,”見郭書繁華要張嘴,忙伸手虛按了一按,也不睬秦絕響在底下磕來的腿,淺笑持續道:“吵嘴固然分不大清,不過我倒是挺喜好聽唱兒的,既然三公子這大裡手都說督公精於此道,想必您的技藝必然是非比平常的了,”

常思豪曉得這徐三公子是想難堪一下本身,心想我倒是能認字,但也就是讀過軍中發的那套《紀效新書》,哪懂甚麼詩詞歌賦,但值此當口,捱不疇昔,若不拚集出一句,未免丟人,當下想了一想,續道:“無路山間踏巷子,”

一場《借東風》唱畢,眾伶人領賞暫歇,徐三公子滿臉的無聊:“三國戲麼,前麵的還好,可惜《借東風》赤壁鏖兵一過,甚麼走麥城、戰猇亭、失空斬之類,一段不如一段,再今後就更沒甚麼可看了,”

就在這當口,花圃絕頂的玉輪門處,程連安腳步輕盈,引進一小我來,

郭書繁華笑道:“如何,侯爺也有興聽繁華一曲麼,”

徐三公子假嗔帶怨地捅小山上人:“瞧見沒,人家一說他就動,可見著我這麵子不成,”小山上人道:“三公子這就錯了,”徐三公子道:“如何錯了,”小山上人道:“大女人上轎得兩端抬,不能一頭不動一頭動,”誰也沒想到他這少林方丈也能說出這類調皮話來,頓時合座皆笑,氛圍大鬆,秦絕響笑道:“狂朋怪侶遇當歌,看來督公這趟是想不唱也不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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