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不去踢他。反往地上蹬去。身子便如彎弓大蝦普通。彈了個弧形避開。後背又撞在牆上。帶路人咦了一聲。便又抓來。連撲三下。固然空間侷促。卻仍沒摸著他的身子。直了腰道:“小子。真有你的。”手中繩索一挽。做了個圈甩出。正套在常思豪脖子上。冷哼道:“這回還往哪兒跑。”過來將常思豪左腿穴道也點了。取下腰間那兩柄配刀。將他三兩下捆個結健結實。問道:“你是甚麼人。為甚麼冒充東廠做事。”
隻見火線便是倚書樓的後院。牆體高厚。極是擋眼。靠邊上有一角門。門外窄長的冷巷中。貼牆悄悄無聲站了十餘個東廠番子。中間兩人穿著與眾分歧。一個穿黑。一個披白。後者身子略矮些。一張煞白的老臉皺如揉紙。固然笑吟吟地。在月光下看來卻讓人大感陰沉。常思豪立即認了出來:“這不是曾仕權麼。”
點心房是東廠的行刑室。內裡各種刑具花腔繁多。每一樣便是一個“點心”。再強的男人嘗它幾樣。身子也得廢了。。常思豪聽他這話。內心不由一陣難過:“早知都城不比江湖。我雖一向加著謹慎。但是行事還是太嫩。本日這條命交代在這裡。真是不明不白。不值不甘。哪怕是血戰一場。殺它幾個番子。死了也就死了。強過這般窩囊。”俄然“登”地一聲。頭上大痛。
呂涼無法一歎。問:“老邁呢。”曾仕權道:“早在內裡了。我們也出來吧。”一拍巴掌。角門從內裡翻開。十數人魚貫出院。進了倚書樓。
那黑衣人嗯了一聲。算是承諾。
帶路人碎步雖急。卻走的不快。這長廊也始終走不見底。常思豪心中忐忑。深思從倚書樓的表麵判定間隔。本身已經靠近南側外牆。再這麼走下去。隻怕要穿牆而出了。公然又走幾步。便拐了一個折角。他假裝漫不經心腸問:“另有多遠。”
帶路人笑道:“你這小子。真是不識時務。小命都在我手裡。還瞪來瞪去的。也不怕我挖了你一對招子。”扯了塊布條將他眼睛矇住。道:“彆焦急。一會兒到點心房有的是好東西給你玩兒。”說罷抓著後背的繩索將他提起。向前走去。
帶路人止步道:“向前走到絕頂。右拐第三間便是禮字號。幾位掌爺叮嚀我等外人不準靠近。請做事單獨行去便是。小人可要辭職了。”常思豪心說恰好。我本為偷聽內幕而來。猜想那茶館外必有番子扼守。相見反而漏餡。你既然要走。我但是求之不得。點頭道:“你去吧。”為製止他思疑。仍保持了原有步速向前走去。耳中卻留意身後動靜。想要等他分開以後。再提氣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