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二白了他一眼,站起家來仰脖把碗內裡湯喝乾,往桌上“咚”地一墩,道:“騾子料好還能多拉二裡地,俺李雙吉還不如個牲口,”說完從懷裡取出十個老錢拍在桌上,又探鼻孔特地衝那瘦漢重重哼了一聲,扭頭大步出了店門,常思豪見他起家帶風,走起路來直如一尊挪動的鐵塔,忖道:“論身量他與烏恩奇仿上仿下,練習一番擱在軍中如何也能做個千總,若能引入秦家,說不定也能成為一方乾員,如許小我物,隻在酒樓接馬,真是可惜了,”
離追上步隊另有段間隔,前麵俄然停下,番子們齊刷刷蹲下身形,常思豪也止步隱於牆角暗影,忖道:“到處所了,”探頭張望,心中立時一沉,
白日喧嘩過後,路麵上足跡紛雜,有些地段積雪已清,有的處所則結了冰,常思豪自出百劍盟總壇,便再難分清哪個足跡是荊問種的,他預算大抵方位後尋覓一陣,感覺再追無益,速率也便慢下來,垂垂變成了漫步,心下揣摩:“鄭伯伯說的對,追上了他們,我又能做些甚麼,廖孤石為人冷硬,聽不進人言,想要勸他勢比登天,修劍堂筆錄的事多數真是胡亂歪曲的氣話,荊問種的懷疑沒有究竟左證,廖孤石弑母的事倒是大夥親眼所見,老是不差,我不肯荊問種傷了他,可也沒來由幫他對於荊問種,”行走間腹中咕咕作響,想起在顏香館對著曾仕權他們也沒吃好,回來又隻是喝茶,現在倒有些餓了,掃望街邊另有些小酒坊開著,便尋一間出來,要了酒肉來吃。
常思豪正自等菜上桌,閒聽這一耳朵,心道:“他們莫不是在說水女人,”隻聽那叫傻二的壯漢道:“不虧等啥,偏你們這些人,不知懷的啥麻皮設法,明知她是**,又倒了這麼多回擊,卻還情願信她沒破身,俺在獨抱樓乾這些年了,啥事不比你們更清楚,”彆的三人聽了,相互瞧瞧,都溫馨下來犯起揣摩,左麵那精瘦男人喃喃道:“白日我們都去看了,那女人生的確切標緻,甭管破沒破身,看一眼我便覺著這輩子沒白活,起碼曉得了世上甚麼叫美,”
姓馬的探手在他頭上悄悄甩了一巴掌:“你小子,換了東主才幾天,便替新來的說話,真不講究,”傻二大口大口扒著麵,咕嚕嚥下,道:“那又如何,俺說新老闆的好處,可也沒說老掌櫃的不是,人家有錢捨得花,俺就捨得給他賣力量,有嘛皮不講究,”那瘦漢笑道:“嘿我說雙吉,不怪大夥管你叫傻二,當真既傻又二,你一個接馬的小廝,誰能重視到你用力還是偷懶,新老闆給的錢多,你若還還是乾,豈不既省力又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