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衣在他臂彎展開雙眼。隻見常思豪雙唇抿緊。目光剛毅。望定火線。兩鬢髮絲被風吹起。肩上的彼蒼白雲正緩慢逝去。本身在他懷中。倒像個被父親庇護逗弄著的嬰孩。高拋之下又接得穩穩。心中沒有驚駭。隻要歡樂無窮。臉上不由陣陣發熱。隻盼這一滑。便滑向天涯天涯。前路無儘。
顧思衣止步麵向冰湖。眺望對岸的灌木叢林。讓雪色掩去眼中的淚光。說道:“之前老仆人愛好平靜。我們底下人之間總想談天。又不敢說。怕惹得他活力發怒。但是這一年來。老仆人不在了。我和彆的的姐妹、嬤嬤們常常聚在一起想說說話。卻又沒話可說了。唉。人都是平靜多了。就想熱烈。熱烈過了。又會想平靜。熱烈是一時的。平靜才悠長。”
顧思衣如夢初醒。忙扯住他袖子道:“我們從速歸去吧。”常思豪手一翻將她腕子抓住。盯著她兩隻眼睛:“你家仆人倒底是誰。為甚麼要囚禁我在這裡。”顧思衣被他目中凶光紮透。一下重新麻到腳底。顫抖道:“你。你胡說甚麼。”常思豪冷冷道:“那些人明顯是被派來看管我的。你會不曉得。”顧思衣道:“他們是來庇護你。如何是看管。”常思豪怒道:“換個稱呼。成果還不是一樣。”顧思衣急道:“他若關鍵你。又怎會在東廠人手底下救你。”常思豪道:“我安曉得他打的甚麼鬼主張。少廢話。快說。不然……”揚起二指。對準了她雙眼:“哼哼。你這對眼睛都雅得緊。如果給挖出來。今後照不得鏡子。內心可不大舒暢罷。”顧思衣芳心大冷。含淚道:“仆人叮嚀我們不能說的。我們便不能說。你要傷我。那也由你。明天是我平生中最歡愉的日子。你乾脆殺了我。讓我死了利索。免得將來另有很多光陰要熬。”說完閉上了眼睛。淚水在頰邊劃出兩道亮線。
顧思衣道:“夏季水麵上都結冰了。如果夏天來看。這裡又有水鳥。又有蓮花。另有魚兒跳來跳去。可要熱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