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向飛:“把人頭切了。送到桑雲會那去。叫他挑得高高的。”
忽聽六合間一聲長笑。跟著響起一聲大喝:“老三。不必留手了。”
瞿衛東猝不及防。被打得身子一仰。心肺俱顫間感受這錘頭雖大。卻並不沉重難當。伸手一撈便想反扔歸去。但是手指間傳來絲絲縷縷的觸感。看時。抓到的竟是一顆蒼須白髮、儘是血汙的人頭。他一瞧之下頓時口中失聲。雙睛暴圓。一個“爹”字剛喊出一半。戰馬恰然躍過陷坑。四蹄落地踏踏前奔。把他像一袋米般甩脫鞍下。砸在地上庫秋一聲。大戟放手。
但是憑本身的本領。救一個常思豪已經稍嫌勉強。再加上一小我。隻怕難上加難。那樣就不能拍浮。起碼要一條劃子才行。
曾仕權使個眼色。方枕諾會心點頭。拖著阿遙向樹林行去。有做事湊到曾仕權肩後。摸索道:“掌爺。這丫頭既是侯府婢子。又和姬野平有關。捏在手裡是條紅蟲兒。這麼措置若讓督公曉得。詰問之下。我們不免要……”曾仕權道:“甚麼我們。這事和我有乾係嗎。”
落在陷坑之下的做事們。這會兒已經掙紮起來很多。固然夜黑坑深。瞧不見上麵景象。但是這些話卻也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會兒上麵打起來。不住有屍身跌下坑中。砸在世人頭上。更令他們叫苦不迭。
曾仕權、小山上人、陸荒橋等人都明白了她想乾甚麼。但是中間隔著火黎孤溫、索南嘉措和三明妃。棧橋又窄。想脫手已來不及。刹時就感覺麵前黑影一閃。同時“喀。。”地一聲響。紅光劈開夜色。彷彿平空打了個血雷。定睛再看時。擔架紋絲未動。十三娘單膝紮地。身材生硬。脖子上彷彿頂著個爛柿子。**骨碎崩得四周都是。
前麵不遠就有一堆篝火。十幾個兵卒正圍火而坐。見他大步流星衝這邊來了。忙都閃身站起。騰出處所。
曾仕權知他想要借戰馬衝力躍過陷坑直取主將。心想此子毫不知死。若拿下他的腦袋。可又是一件折罪的功績。刀橫胸前悄悄蓄勢。方吟鶴早瞧了出來。大聲喊道:“三爺。督公掛的是紅蟲兒。”
陷坑橫割路麵。通俗寬長。如崖之斷。聚豪閣前隊都是馬隊。前路受阻。闡揚不出上風。是以淤積在坑前。殺得擺佈轉圈。馬嘶人喊。狼籍喧嘩。曾仕權提刀觀戰。本來自重身份不肯脫手。但看官軍多數大喊小喝。少有捨命衝殺之人。相反聚豪閣人士氣如虹。若被他們壓抑久些。隻恐軍心崩潰。要來個兵敗山倒。當時將手中刀一擺就要前衝。心頭又忽覺不對。偷眼後瞄。隻見方吟鶴在頓時安坐不動。並無脫手的意義。身邊那八名將領也都麵露淺笑觀戰。彷彿統統與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