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 奇症怪談[第1頁/共5頁]

常思豪乍見她身著褻衣,肌膚模糊,一眼入心便血潮翻湧,目光怯收不敢直視,隻是又急於想曉得她的病況,體貼間顧不得很多,收斂綺思才又再度瞧去。阿遙執燈在側,見他眼神複鎮靜、羞怯、孔殷、憂愁、垂憐和痛苦等諸般情感一頃刻間,敏捷混亂地交叉閃過,心中一酸,長睫垂低。

秦自吟纖指在琴上一抹,顫音消止,瞧著他眨眨眼睛,問道:“大宗彙掌?那是甚麼?”

阿香疇前早被打得怕了,一見是他,腦筋轟了一聲,哆顫抖嗦跪了下去:“奴婢該死!”

“哈哈哈哈!”

隔了一隔,秦自吟搖了點頭,也無言語。

琴身在空中翻滾,升到極限,轉為落勢,秦自吟伎倆一變,雙掌齊出,滾滾內力有如大水貫海般向前壓來,秦絕響曉得擒特長法禁止不得內力,倉促間隻好也運起內功與她對了一掌,嘭地一聲,身子被震得向後發展出去五步開外,腳尖將空中擦起一道塵煙。

常思豪見他玩皮,隻要苦笑。秦絕響走過來笑吟吟隧道:“大哥,我聞聲歌聲,就曉得你必定跑在我前頭,以是冇去叫你,嗬嗬,大姐好了罷?我瞧瞧她去。”常思豪搖點頭,把阿遙的話轉述了,秦絕響愣道:“不能!不能!哪有如許的病!”幾步上樓,見秦自吟仍自彈唱,叫道:“大姐!”秦自吟恍若未聞。又叫幾聲,還是不睬不睬,自彈自唱。秦絕響上前伸掌按在弦上,琴音立止。

秦絕響被震得身子騰起,由坐轉立,單腳後挫,晃了一晃這才穩住身形,隻覺手上模糊作痛,翻看掌緣處,已現出幾條血印。他愣了一愣,發笑道:“嘿!這可絕。神智已失了,琴倒會彈,歌也能唱,工夫還冇丟,那不是出了奇了麼?大姐,我明白了,你遭了一場大難,內心苦到頂點,不敢麵對實際也屬普通,因而就想到要裝瘋賣傻,是也不是?當著外人也便罷了,我們是自家姐弟,你這又是何必呢?”

秦自吟將他按在弦上的手扒開,又自彈唱起來:“情絲萬裡長,緣梭一寸短,鴛鴦錦帕織方半,藏枕側、繡淚斑。見爭如不見,不見又記念,夢裡郎君仍試劍,幾分真、幾分幻……”歌聲柔靡悠長,如煙之起,如霧之飄,如雨之朦,如溪之潺。

琴室中阿香陪侍在側,髫發微亂,困得不住點頭,側過身來小小打了個嗬欠,正瞧見他二人,笑容立現,不敢張揚,招了招手,轉頭看秦自吟仍自彈唱不休,彷彿神遊物外,無知無覺,這才悄悄退身,碎步下樓。待到近前,常思豪見她額上貼了塊藥膏,大是奇特,阿香苦著臉道:“是大蜜斯,她發脾氣那陣扔硯台,該著我不利,冇躲開。”阿遙探脫手去:“出血了麼?不礙事吧?”阿香側頭避開道:“如何不礙事?礙事得緊!你貼一張嚐嚐?丟臉死啦!哼,小惡婦,你還盼著我出血。豪哥返來你便去服侍他,卻留下我在這遭罪,這會兒又來講風涼話兒。”阿遙道:“哪有!你又來歪我。”阿香嘻嘻一笑。常思豪見秦自吟這模樣有無人陪侍也都一樣,便道:“你歸去睡吧。”阿香道:“是!”施了一禮,樂不得兒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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