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澄碧,萬裡雲飄,豔陽下蒼塵綠草袒護了馬蹄,卻掩不住縱橫於六合間的豪情。秦浪川端坐頓時,白衣隨風,長刀高舉,大笑道:“我去也!”一撥馬向西北馳去。
二尼對視一眼,神情不安,晴音道:“弟籽實不知此中另有此樞紐,然俺答此次發兵而來,必又是一場大難,請釋尊大發慈悲,消弭此禍。”
見劈麵一洞石窟高闊通俗,極是宏偉,晴音感慨道:“阿彌陀佛,當年曇曜大師聚數十萬工匠奉旨修佛,耗儘工夫四十載,才鑿就瞭如此六合壯觀,師姐,我們應當出來叩拜一番纔是。”涼音點頭,兩位師太徐行走入這石窟以內,隻見兩側有四尊高大的岩佛,單掌立於胸前,呈站立姿式,正中心是釋迦坐像,高達四丈餘,雕得高鼻薄唇,大耳垂肩,身材微微前傾,神情莊嚴,隻是在暗影中不見陽光,略顯森鬱。
嚴總兵拱手道:“人正不得已而為之,老太爺勿怪!”
嚴總兵直愣半晌,側頭瞧瞧他身邊的軍卒:“這還看甚麼,開啊!”
幾人得空細看,向前行出一裡多許,已到這片石窟群的末端,尋一視野開闊之處停下歇息,放馬自去啃青。
“差矣!”一聲沉喝,如綻驚雷,駭得晴音低下頭去,不敢再言。
間不容髮,河岸頃刻即到,秦浪川眉峰挑處雙腿一夾,戰馬騰踴而起,口中長嘶,好像天裂龍吟。
秦浪川道:“人正,你這是何意?”
“大人,大人!”祁北山、安子騰幾人都圍了過來。
嚴總兵長跪於地,見秦浪川涓滴不為所動,俄然霍地站起家來,大聲道:“你既為百姓,當服官管,現在敵勢洶洶,不知何時即到,城門豈可輕開?來人哪!”身後將官回聲:“在!”嚴總兵道:“傳我號令,自現在起,全城戒嚴,城門守緊,無我號令,任何人不得開啟,違令者斬!”眾將轟然答道:“是!”
秦浪川長吸一口氣,眼望天涯浮雲,道:“臨敵不成輕之,亦不成畏之,俺答軍勢雄渾不假,我秦或人冇有三把神砂,亦不敢倒反西歧!請勿再言,秦某本日以淺顯百姓身份出城,行責自大!”
眼看再有尺許便即落地,秦浪川怒喝一聲,雙腳離鐙身子悠飛,落到馬身左邊,手向馬腹下插托,雙足點地一蹬――
世民氣中一落又是一提:加快間隔太短,以這慣性前衝,這一人一騎雖未摔死,也不免掉入護城河內,淹個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