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尼對視一眼,神情不安,晴音道:“弟籽實不知此中另有此樞紐,然俺答此次發兵而來,必又是一場大難,請釋尊大發慈悲,消弭此禍。”
城上世人俱都張口結舌,不敢信賴這是真的究竟。
幾人放緩了速率,未幾時前麵朝陽之地現出一座岩山,並不甚高,卻彷彿渾然一塊,石質蒼古,上麵鑿出大小不一的洞窟,內裡佛像各具形象,高大者頂崖偉天,纖小者可攏於指掌,佛體或坐或立,或獨守一域,或三五成群,麵龐有的慈和寧靜,有的威武呈怒,各具其態,背後窟壁上各種飛天、光譜、雲紋浮雕亦極其詳確精美,一些表層部分雖被邊塞獷風剝蝕摧化,卻仍難掩其風韻。祁北山讚道:“雲岡石窟公然鬼斧神工,奪儘六合造化,非人力能為。”
嚴總兵聞聽此言,淚水奪眶而出,撲嗵一聲跪倒於地:“老太爺!您的話我銘心刻骨,這輩子都記取,隻是本日之事大不不異,明知不成為而為之,是不智也!值此國難當頭之際正該留著有效之身以圖大事,怎可逞一時血氣輕捐此生?”
秦浪川哈哈大笑,將韁繩一勒,那馬止步回身,人立而起,曉得本身劫後得生,雙蹄騰空蹬踏,暢聲嘶叫,如歡龍出水,鎮靜已極。
“哈哈哈哈哈哈!”
同時秦浪川白衣飛展,憑蹬地之彈力已然悠回馬背,身子伏低,喝了聲:“駕!”借落衝之勢驀地加快,向護城河邊衝去。
“你亦料我必死麼?”
間不容髮,河岸頃刻即到,秦浪川眉峰挑處雙腿一夾,戰馬騰踴而起,口中長嘶,好像天裂龍吟。
嚴總兵拱手道:“人正不得已而為之,老太爺勿怪!”
世民氣中一落又是一提:加快間隔太短,以這慣性前衝,這一人一騎雖未摔死,也不免掉入護城河內,淹個七葷八素。
眼看再有尺許便即落地,秦浪川怒喝一聲,雙腳離鐙身子悠飛,落到馬身左邊,手向馬腹下插托,雙足點地一蹬――
世人追上城頭,齊聲驚叫,撲垛口往下旁觀,心中都道:“完了!”這城牆高達六丈七尺,跌下豈有命哉!
涼音道:“甚好。”
二尼聞言大悟,口道:“善哉!”閉目盤坐於地,雙掌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