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身子起來足有一丈六七尺時,已達上升極限,但是間隔城頭,另有兩丈間隔!
常思豪腳尖沾上屍堆,探手抓過火藥筒敏捷塞進洞內,一擰身,“蹭――”地一聲,旱地拔蔥直射而起!
陳勝一倚在城垛後避箭,用繃帶包纏著磨出血泡的右手,金刀放在腿邊,作好了隨時儘力一搏的籌辦。
他望著守城軍士怠倦的麵龐,心中憂愁,暗思七萬韃子前後軍輪番上陣,輪番歇息,就算都是伸著腦袋來挨砍也會把人累死,何況要冒死對拚。已方城上,還是白日裡拚殺的那些人在硬撐,仇敵若順屍堆這條路再來一場大沖鋒,恐怕難以抵擋得住,現在燃油已經用儘,城中倒是有幾間燒鍋,能夠弄些烈酒來,但是酒的燃燒時候有限,且一樣可被仇敵用泥土填埋毀滅……莫非這屍堆就冇體例粉碎掉嗎?左思右想間俄然靈光一閃,想出個彆例來,不敢擅用,急上箭樓來叨教。
水夜忽地一亮!
嚴總兵略一思忖,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常兄弟,情勢危急不能再考慮太多,我信賴你,罷休乾吧!出了事我頂著!”常思豪點了點頭,回身下樓,點手叫上一隊人到城下就近扒了一家民房,未幾時將大梁拆下扛回,他命炮兵將火藥集合起來按要求製作加工,本身抽出走雷刀,嘁裡喀嚓把大梁一頭削尖,另一頭砍出溝槽,拴上兒臂粗的纜繩。
俺答在遠處張望,雖大惑不解,亦料定敵此舉必對己方倒黴,一揮手,右翼六千騎弓手如風捲出,殺向城邊。
常思豪喝道:“放!”
常思豪又命令放了一次,估計差未幾了,讓軍士將血淋淋的大梁拽上城頭,揮手號召兩個炮手把那用竹片捆紮成柱狀的火藥筒抬過來,此中一人問道:“如何辦?”
小井口粗的大梁掛颳風聲直飛城下,吭哧一聲,紮進頂端還在燃燒中的屍堆,一丈七八尺的梁身冇出來一半還多,常思豪喊道:“拉!”眾軍士儘力扯動纜繩,將大梁拽起,屍堆上立即暴露黑乎乎一個洞口,黑紅的血沫和碎肉渣子在大梁尖端滴滴噠噠往下淌。拽起一半,常思豪又喊了聲:“放!”大梁再度紮下,深深插進血**中,這下把纜繩都冇出來一大截。底下挖土摳泥的韃子們昂首望屍堆頂上的環境,不曉得明軍這是犯了甚麼病了,弄這麼大一根滾木不扔下來砸我們,砸這屍堆乾甚麼?這上頭死人死馬的曉得疼嗎?幾個百夫長在後痛罵,工兵俱又低頭抓緊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