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杯內長天[第2頁/共5頁]

常思豪歎了一聲,心想:“我恨東廠權勢遮天,想救小公子程連安難,報吟兒受辱之仇,更難,在蒼茫人海中尋覓程大蜜斯,難上加難。這幾樁事情,跟你一個荏弱女孩子講了,又有何用?”將目光投往夜空,淡淡道:“冇甚麼,我也冇有活力,隻是內心悶罷了。”

常思豪眼中暴露笑意:“是麼?”

阿遙盈盈地施了一禮:“奴婢服侍過孫姑爺便去。”

常思豪見她這副荏弱不幸的模樣,心下甚悔,暗想:“她一個嬌弱婢女,隻因跟了我能離開絕響,免受吵架欺負,便心存感激,對我體貼倍至,體貼之極,又招誰惹誰了?我內心憋悶,不知不覺中倒拿她當了出氣筒。嘿!常思豪,你算個甚麼東西,受久了恭敬,莫非內心裡竟真的變了性,覺得本身是甚麼人物,也把她當個冇有莊嚴的下人,笑罵隨興、呼來喝去嗎?”忙上前來拉了她的手:“阿遙,對不起,我……唉,可不是成心嗬叱你。”

阿遙漲紅了臉,側頭斜斜瞧著空中:“不,是奴婢錯了,您早叮嚀奴婢好多次,不準那麼稱呼,但是奴婢卻總當耳邊風,惹您生了氣,是奴婢不對。”

常思豪瞧她急著分辯的模樣非常風趣,笑道:“不是就好。嗯,我的‘萬裡長空’裡有情有義,你的小茶杯中裝了些甚麼呢?”

常思豪笑道:“你剛纔叫我甚麼?”

常思豪一笑:“冇有。”心想:“事情已經如許,也改不了了,改不了的事還想個屁呀!剛纔阿遙如何勸我來著?她一個小丫頭看事都看得這麼明白,我可更要打起精力,不能再情感降落了。”想到這兒故作肅容道:“本來我笑容不展,便是有情,可現在滿心歡樂,歡暢得很,便是薄情嘍?”

常思豪一愣:“那如何行?”秦絕響道:“如何不可?人在江湖,總要帶著兵刃防身。”常思豪發笑道:“我哪算甚麼江湖人。”

阿遙問:“那是為甚麼?”

常思豪甚奇:“裝雨點做甚麼?”

她抬眼瞥見常思豪那滿含笑意和必定的目光,卻又不敢碰觸,斜斜地避開。

秦絕響聞言大感風趣,笑了起來:“哈哈,治大國如烹小鮮,那哪是他說的,明顯是老子說的,他不過是援引罷了。”隔了一隔,笑容微斂,彷彿內心有了些許認同,悄悄一歎,道:“哎,江湖麼,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像你說的,拚來殺去的,可不也就是為了口飯麼?隻不過飯和飯不一樣,你狠就是狼,你孬就是狗,狼走遍天下吃肉,狗走遍天下吃屎。固然吃肉要冒死,但總好過沿街去吃人家扔的那些殘羹剩飯野狗食。你感覺那些做小買賣的、種地的過的好,你就冇想想,這世道是人善人欺,馬善人騎,一天苛捐冗賦有多少?地痞地痞訛詐給不給?搏命拚活地乾,掙出來的銀錢都給了彆人,本身就混個半飽勉強活著,這類日子,窩囊也得窩囊死人了。在江湖上怎地?腰裡插著刀呼風喚雨,地痞地痞怕著我,三山五嶽的豪傑敬著我,土紳富商供著我,官府衙門不敢碰我,就算有一天混栽了被人砍了腦袋,起碼我該吃的吃了,想喝的喝了,大把的金銀花過,標緻的小娘們兒玩過,活著的時候舒心暢意,死了這輩子不算白活。以是說呢,人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半死不活地活享福,最怕自個兒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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