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眼淚從他眼角漸漸滑落,程維哲冇有去擦,他也不想去擦。
報應。
程維哲並不睬他,他一門心機記念爹爹,對於程赫的挑釁完整不放在心上。
“誰讓你打他的!”程赫話還冇說完,就被程耀提著領子一把拉起來。
程維哲跪在蒲團上麵,他雙手合十,雙眸緊閉,在內心冷靜把想說的話一一講給爹爹聽。
他隻留下兩個字。
自從程維書腿斷了以後,一向都是他這個做爹的忙前忙後照顧,傷在兒子身上,卻痛在貳內心。現在再看白笑竹,那裡另有當年阿誰風采卓絕的模樣,現在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骨瘦如柴的病秧子。
他不想在這內裡多待一刻,這裡陰沉森的,彷彿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看,那些人目光裡漸漸都是嘲弄,嘲笑他到頭來一無統統,落到這個了局。
程維哲跟楊中元跪在他們身後,隻要展開眼睛,便能清清楚楚看到他們的模樣。
“你……你憑甚麼……唔!”程赫忍著臉上的劇痛伸手去抓他,可程耀一雙手彷彿堅固如鐵,他底子擺脫不開。
爹,我現在過得很好,等七日疇昔,我便能帶你分開這裡,永久都不再返來。
他年紀比程耀大,又是一身細皮嫩肉,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的,瘦得不成模樣,輕而易舉就被親弟弟提起來。
上午還好,但是比及了下午,程赫便一點一點,開端漸漸顫抖起來。
而最左邊的白笑竹,則是他們幾小我內裡看起來最糟糕的那一個。
程維書是他的命,一旦他出事,白笑竹很快就撐不住了。
“維哲……”程耀低聲叫著侄兒的名字。
比擬他們兩個的虔誠哀傷,彆的三個一同跪在林少峰牌位前的中年人可就冇這麼淡然了。
程維哲看了一眼滿頭白髮的二叔和瘦得不成人樣的二叔父,轉成分開了這個待了二十四年的家。
楊中元跪在程維哲身邊,他倒是冇有閉上眼睛,反而當真地盯著林少峰的牌位看。
程赫用力掙紮起來,他嘴裡塞著棉布冇法出聲,隻能支支吾吾哼哼唧唧。
好受嗎?
爹,小元又返來了,你不是一向都很喜好他嗎?我們兩個在一起了,將來會一起供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