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憑甚麼……唔！”程赫忍著臉上的劇痛伸手去抓他，可程耀一雙手彷彿堅固如鐵，他底子擺脫不開。
三年了，間隔爹爹閉上雙眼，已顛末端整整三年,一千多個日夜。
程維哲跪在蒲團上麵,他雙手合十,雙眸緊閉，在內心冷靜把想說的話一一講給爹爹聽。
但是跟他們兩個都不一樣的，倒是程赫，因為宗祠裡好歹另有其彆人在，以是他並不驚駭，麵龐裡反而帶著不耐與冰寒。
程維哲並不睬他，他一門心機記念爹爹，對於程赫的挑釁完整不放在心上。
當日，程維哲順利離籍，他的名冊同楊中元的遷在一起，真正成了一家人。而林少峰的名字也從程家屬譜上劃去，今後，程赫真正成為孤家寡人一個。
程赫用力掙紮起來，他嘴裡塞著棉布冇法出聲，隻能支支吾吾哼哼唧唧。
程赫眼睛裡閃著肝火，他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把原本身材就不好的白笑竹直接打得躺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你該死，你看看你阿誰殘廢兒子，哈哈哈還想讓他孝敬我，我呸，他今後路都不能走了，能孝敬誰啊！”
程赫渾身滾燙滾燙的，他搖搖擺晃跪在蒲團上，俄然驚駭地流出眼淚來。
程維哲看了一眼滿頭白髮的二叔和瘦得不成人樣的二叔父，轉成分開了這個待了二十四年的家。
平生第一次，程赫絕望了。
他隻留下兩個字。
程赫半垂著眼睛盯著林少峰的牌位看，彷彿模糊能見阿誰英朗的麵龐嘲弄般地笑話他：“程赫，你覺得最親的弟弟向來不把你當兄長看。你最愛的那小我，底子打心底裡瞧不起你。如何，你現在嚐到了我當年的滋味，好受嗎？”
從小到大，就算那日在正屋被這幾小我熱誠，程赫也從未捱過打，而白笑竹的這個巴掌，卻彷彿最鋒利的那把刀，直直刺入他的內內心。
第二日，他們早早又一同來到宗祠。這一次程赫被程耀用麻繩死死困停止腳，他嘴裡塞了棉布，不能說話，也不能動，隻得生硬著脊背看向林少峰的牌位。
當人都走以後，就隻剩下程赫一小我留在宗祠裡，內裡大門舒展，程耀現在要多恨他有多恨他，底子不會放他出去。
程耀現在對他半分耐煩都冇有，他一巴掌打到程赫臉上：“誠懇一點。”
程赫嘲笑，他滿不在乎轉頭看了一眼淚流滿麵的兒子，俄然說：“我就算跪在這裡，又能如何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