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帝望著他的背影，緩緩拭去臉上的淚水。
“但是那畢竟是我們的堂兄啊，列祖列宗不會罵我們吧。”燕北郡王悲傷地吃了一粒花生。
你們蕭家的退路，朕給不起嗎？
......
燦黃的茶湯上飄著一朵白瓣黃蕊的小花。
“好，就叫留兒。”
沈彤一樣不曉得：“是啊，楊太後呢？”
真是好笑啊，又是真定五大營，又是飛魚衛，竟然抓不住一條喪家之犬？
“關城門！”
“姐，為何阿方的信中隻提到了楊錦程和小天子，楊太後呢？”
藏在都城，還是像楊錦程那樣，逃去了河南？
暮色四沉，間隔關城門另有大半個時候，一隊飛魚衛俄然到來，代替旗手衛守城門。
“朕返來了，秋秋也返來了，隻是枚卿......”崇文帝睹茶思人，淚盈於睫。
太祖立朝以後，老護國公楊鋒麾下軍隊屯兵河南，至今幾十年，河南各大衛所仍然是楊鋒的嫡派。
“嗯，讓我想想，就叫留兒吧，留住的留，這名兒好贍養。”
沈彤和燕北郡王能想到，定國公蕭長敦當然也能想到，滿朝文武，除非是傻子，不然都能想到。
沈彤笑著拍下他的腦袋：“你眨眼睛也冇有擠出眼淚來，就不要再裝悲天憫人了，這分歧適我們兩個。”
這個時候，不管是出城還是進城的人都很少，就在城門即將關上的時候，一輛富麗的馬車呈現在城門口。
勤政殿中，崇文帝緊緊抓住蕭長敦的手，哭泣道：“國公爺，楊錦程至今冇有抓到，他會不會逃去了河南，河南屯有重兵......不如國公爺調龍虎衛進京護駕吧，楊家在飛魚衛根底深厚，朕驚駭。”
馬車不緊不慢，落拓地走出城門，走向官道。
馬車轔轔，垂垂消逝在暮色當中。
“那駕馬車是從燕北來的，在都城的觀前樓住了一陣子，傳聞是位風、流墨客和他的五位仙顏侍妾。”
他方纔隻是提了一句讓龍虎衛進京，蕭長敦立即反對，誰不曉得龍虎衛名意上附屬五軍都督府，實則就是蕭家的家奴，蕭長敦不讓龍虎衛進京，就是想給他們蕭家留下一條退路。
都城裡的動靜冇有擔擱，很快便傳到四周八方。
沈彤和燕北郡王一樣很快收到動靜。
內侍直起腰來，現出翩若楊柳的身材：“陛下返來了，奴婢便也返來了。”
秋秋本來隻是茶水房的小內侍，得了毛元枚的喜愛，保舉到崇文帝身邊，當時京澤已死，常常毛元枚進宮，崇文帝便叫了秋秋過來奉侍，毛元枚是風雅之人，最喜在茶水中放上一朵花，不為其香，隻愛其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