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嘯啊……”韓安國欲言又止,憂心忡忡。
“應當是吧。梁嘯這兩天一向在宮裡,不曉得又在陛下耳邊說了些甚麼。這些年青人啊,就是不曉得天高地厚。以是說,為將守邊還得是韓兄如許的老成之人。交給這些浮滑少年,能做得好麼。韓兄,待會兒見駕,你可要拿出點威風。讓這些年青人看看甚麼纔是真正的名將。”
天子對勁的點點頭,把目光轉向韓安國。“禦史大夫,斬殺渾邪王父子,當斬首多少級?”
田蚡被天子嗆了一句,這才認識到天子表情不好,頓時氣短,臉憋得通紅。他長得本來就醜,現在神采丟臉,就更不招人待見了。天子見此景象,更加不喜,心中莫名地多了幾分討厭。
梁嘯和衛青等人站在一旁,看著對田蚡、韓安國以禮相迎的天子,嘴角不經意的挑了挑。在這個時候,內朝固然已經有了雛形,外朝的職位卻還冇有本色性的降落。三公坐而論道,見天子不可膜拜禮,施禮時,天子要回禮,都表白丞相的嚴肅尚在。
隻是……這實在有些內傷啊。強忍著吐血的打動,嚴助還是字正腔圓的說道:“陛下,梁嘯出使奉職,大宛、月氏來朝,天馬西來,於國有功,又斬殺渾邪王父子,擊退右賢王,依律當以軍功計。”
“這……”田蚡也認識到了天子的不快,更加難堪。他把乞助的目光投向韓安國。韓安國叫苦不迭,這是丞相的事,你看我有甚麼用?心中固然如此想,他還是說道:“陛下,梁嘯出使返來,當由太行寺出具文書,再由丞相府審議。如果有功,天然是要封賞的。”
韓安國一聽,不由暗自叫苦。他們剛進門的時候,天子非常客氣,不但起家相迎,還特地用了尊稱,透著幾分靠近之意。因為田蚡一句話,節外生枝,惹得天子不喜,不但嗆了田蚡一句,用上了官稱,還逼著劈麵議功,這的確是打田蚡的臉啊。
想起汗青上田蚡的所作所為,梁嘯俄然認識到,這件事和他實在冇甚麼乾係,天子這是借題闡揚,用心要給田蚡丟臉。
田蚡氣得神采發紫,隻得翻開公文,帶著幾分怒意瀏覽起來。
“立甚麼功啊。”田蚡哼了一聲,不屑一顧。“他是殺了些匈奴人,但是那和我大漢有甚麼乾係?那些匈奴人攻打的是西域,又不是我大漢。”
田蚡看完公文,半天冇有說話。他愁悶之極,堂堂的丞相,又是國舅,與一個少年爭妻失利,已經夠丟人了。現在竟然還被外甥天子劈麵責備,的確是丟人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