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靜止了半晌,笛聲重又響起,而跟著這笛聲,俄然又緩緩加進了幾聲清越的琴音來,而後琴音便越奏越密,越奏越響,垂垂壓住了空靈的笛聲,世人卻直覺麵前一花,一道烏黑人影從蓮座旁的花叢樹木中俄然飛出,一躍便直接飛上了第二層蓮座,幾下飛旋舞動間便來到了第二層蓮座中間的位置,一雙長袖一甩一收如飛瀑浪花般飄灑落下,右手中拂塵的萬千雪絲悄悄歸落於左手臂彎,一個高挑出塵的人影便如此靜肅立於了那金童的身後,除了裙角與拂塵隨風微微飄散外,整小我便再冇了一絲塵凡熱氣。
而那劈麵蓮座上,扮作觀音的程娘子已經於金童身後肅立很久了,那金童彷彿終因而被越來越響的笛聲與琴音吵醒了普通,揉著眼睛晃著腦袋伸了一個大懶腰,可她左看右看並未發明甚麼動靜,便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彷彿還想再憩息一會兒,卻被腦後劃過的拂塵弄的發癢,抓著頭又醒轉了過來,世人見她又撓著頭左看右看,卻還是冇發明身後的觀音娘娘時,不由又是忍不住跟著出聲輕笑起來。
跟著崔澤厚的呼喚,藏在台前的趙四平也已經是帥著世人躍身而出擋在了崔澤芳與李濟民佳耦三人身前,台下各處的錦衣衛也都是紛繁現身,將園子內的世人都緊緊看住,確保無一人能隨便動,更彆說能近皇後孃娘與太子佳耦的身前半步。
崔澤芳與崔澤厚一樣,也是當年曾有幸撫玩太長樂公主與程平的觀音跳蓮的,可這五孃的金童,明顯與長樂公主的很不不異,長樂公主並不長於作舞,但她倒是個從小跟著幾位名家徒弟習練武功的人,一身的工夫還非常高強,她邊幅生的又是濃眉大眼、略顯細弱的,常日裡行動風俗也都一向像男人般利落,這扮起金童來便就真正像是一個男童的模樣,於那蓮座上騰躍縱跨起來,行動迅猛簡便,雖也技藝高強,卻實在是少了些美態。
此時不止台下的世人,連那觀禮台上坐著的太子佳耦二人和顧氏、崔玉林佳耦等人,也俱是忍不住嘶一聲抽了一口氣。所謂不比不曉得,一比見真照,那五孃的技藝已經是冷傲絕倫了,但比起這程娘子高挑的身形飛旋舞動起來,卻又是立見高低了,這程娘子騰挪奔騰起來,身形幾近不見甚麼行動,向來隻兩管長袖先向前一擲,或是那拂塵先擺佈一甩,整小我便隨即跟著奔騰而出,也不見她腿腳多罕用力,落於蓮座上時,更是悄悄的一劃而過,讓人的確思疑她是否能直接於那水麵上行走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