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大理寺,周鑫曉得裴源八成是走不動了的,雇了個肩輿將人放出來,然後也上了肩輿。
好脾氣地笑笑,他道:“費事馬大人了。”
馬寧兒鬆了一口氣:“這就好辦了,快把這犯人弄走,我們也走。周捕快你是不曉得,這大牢裡可不是我們這類人該呆的,這裡死了多少人,呆久了骨頭疼還好,最怕那冤鬼纏了上來呀!”
周鑫神采一凝,背部擋在裴源和牢門之間,翻開他胸前的衣服,縱橫交叉的紅腫血痕遍及他的胸前。
“可不是!”馬寧兒趕緊點頭。
進入了他熟諳的範疇,周鑫身上也披收回攝人的氣場來。
馬寧兒勃然色變:“你!”
這犯人跪著,他便半蹲下來,低聲問道:“你是劉-源本人?”
裴源抬開端,悲聲道:“請大人救救我娘。”
周鑫抬起手去捏他的臉頰,卻攝於裴源周身的氣勢,終究放下了手。
說了一通,馬寧兒遊遊移移的,還是道:“這話也有事理,但是我家大人說了――”
“周捕快,這便是罪人劉-源了。”大理寺的官兒將他引過來,恭敬中摻雜了一絲輕視。
周鑫道:“如何不說話?”
“他不是死了吧?”周鑫迷惑道。
“不費事,不費事。”馬寧兒擺手道。
兩桶泛著寒氣的冷水跟著桶上傳來的力在空中化作兩片水幕,向著牢中的犯人直撲疇昔。
馬寧兒一揮手,獄卒提來兩桶冷水,馬寧兒為了顯現本身對周鑫的正視,彎了腰就去拿那桶。
方纔的兩桶冷水將他淋了個濕透,身上絲質的長袍貼在身上,水氣淋漓。
周鑫拍了拍牢門,道:“罪人劉-源。”
他抬手也慢,周鑫退後一步,核閱他周身高低,□□在外的臉部和手上手腕並無任何刑訊陳跡,看起來這事朝中尚未有所定論之前,大理寺也不敢對丞相府新認的孫子過分度。
周鑫驚詫一驚,大呼道:“等等。”
周鑫笑眯眯從懷裡拿出一卷黃色的卷軸:“就奉告你家大人是聖旨不就得了,如何也怪不到你身上。”
馬寧兒捂手頓腳的,明顯是受不住這寒氣了,周鑫一笑,道:“本來是馬大人你身子虛,受不住了。”
誰知那桶用的刷了油的桐木,鐵箍箍著,外邊還包著鐵皮,高度直到人的大腿。馬寧兒用了滿身的力量,差點把腰給閃了還是提不起來。
落地的那一刹時,水幕化作亮晶晶的水珠子滾落在空中上、犯人的身上和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