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有動靜了?
“蘇伯是好人。”王越不住點頭,聽他提及當初經曆,心中儘是驚顫:“那你這腿……”
沈瓷一愣,不安的感受愈發濃烈。
那小兵見王越雖仍舉著劍,但終究停止了猖獗的打擊,緩下一口氣,這才挪動步子,湊到王越的身邊,以手為掩,私語道:“王將軍,我們找到汪大人了。不是屍身,他……還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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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瓷還說了些甚麼,王越已是聽不清了。他的眼裡除了朱見濂,彆的甚麼都看不清,隻知揮劍向前,不知停歇。
汪直淡然點了點頭:“楊福的事,我曉得。”
隻這一眼,他便曉得,這是汪直,這纔是真的汪直。
劍,自手中跌落,收回清脆的聲響,戛然止音。
沈瓷摔得狠了,如何也站不起來,眼看著王越已是甚麼都聽不去,急得眼淚滾落,喊道:“王越,你在皇宮外殺人,這是鄙棄皇權,重罪難逃的!”
他手腕一轉,劍鋒已指向朱見濂:“沈瓷,你隻同我說了尚銘,卻用心遺漏了一小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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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充滿希冀地描畫著,等了好一會兒,也冇聽汪直回話。
“我纔不管這些!”王越步步相逼,劍勢如飛雪狼籍:“汪直是我最首要的兄弟,誰敢動他,我便讓誰痛不欲生!”
王越敏捷穩住身形,提起劍轉回身,惡狠狠將劍鋒對著沈瓷:“我不想傷你,這裡不關你的事,給我讓開!”
刀刃近在天涯,就在這時,趴在地上的沈瓷拚力站起,儘儘力一頭朝王越頂疇昔,竟將他撞了開去。劍鋒也轉了方向,掠過脖頸,將朱見濂的手臂豁開,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自他鎮守山西大同以來,已是大半年未與汪直相見。千裡迢迢趕回,麵對的倒是一個假汪直,他曾覺得是汪直變了,待得知本相後,即鬆了一口氣,又是痛心疾首。他所熟諳的小汪汪冇有變,卻再也回不來。可徹夜,事情再次峯迴路轉,汪直竟然還活著!
“他,親手殺了你的母親?”王越頓了頓,神采有一瞬的恍忽,可很快,深深的氣憤便將這恍忽諱飾下去:“我不管,我不管這些!你害了汪直,便該同尚銘一樣了局!”
鳳眼頎長,眉毛挑起,唇角微微勾起,對著他輕巧一笑。汪直坐在輪椅上,下半身空空蕩蕩,雙腿已被截去,額角也破了一塊,但那一笑當中,於萬千感喟裡異化一絲戲謔,如昔日影象,轟然衝上王越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