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不痛了?”常安又挖了好一會,柳含煙俄然悠悠的開口了。
“你說吧。”柳含煙點了點頭
柳含煙站了半個多時候,這才向常安這邊走來,兩小我冷靜的下山,仍然一前一後。經曆了殷曼兒的死,常安感覺本身的心態生了潛移默化的竄改,一刹時看開了很多事,有些事強求不得,就像殷曼兒的死,抑或是她與蘇慕清的糾葛,或許有些事應當放下了。
“不可!”柳含煙的神采立即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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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輩子總會做一兩件猖獗的事,就像常安和柳含煙,兩個本來不熟悉的人,載上殷曼兒的水晶棺,一起趕著馬車摸黑上路。兩人一起無話,雖是沉默但陌生與難堪的感受卻垂垂消逝了,此時她們不是仇敵也稱不上朋友,卻為了圓夢這個不異的目標前行。穿過拂曉前的暗中迎來拂曉,馬車迎著晨光在路上前行,常安側頭看了看柳含煙,或許她也想開了甚麼,神采不再凝重,而是帶著一抹看破塵凡的安然。
“明日,我就送她回大楚。”柳含煙的嗓音有些降落。
“我現在要當即趕歸去,求你回金陵將此事奉告我孃舅秦正邦,告訴我的家仆回京。”常安眼裡掩不住焦心,稍稍停頓了一下又道,“必然要記著此事瞞住我弟弟,另有一個叫筠兒的侍女。。。彆叫他們回京了。。。”常安曉得凡是與軍糧軍資掛鉤的事絕對沾不得,常家此次失了軍糧,弄不好就會把全部常家搭出來,他們留在金陵離得遠,萬一出了事,能跑一個就跑一個吧。
“好,你放心,我必然幫你送達。”柳含煙點了點頭當真道。
常安剛要開口說話,就覺嗓子一癢,又咳了一口淤血出來,看起來有點嚇人,實則倒是一點也不痛,喘了幾口氣道:“如何回事?”
“常家被彈劾了,你爹。。。他入獄了。”
“你的表情,我能瞭解。”常安沉默了一會又道,“讓我見她一麵吧,我還欠她一個承諾。”
柳含煙沉默了,她扶著水晶棺對峙了好久,精密的睫毛終究垂了下來,遮住了她有些怠倦的眼眸:“你要帶她去那裡?”
先是胸口一窒,隨後一口暗黑的淤血噴了出來,連日來沉悶的胸口一下子通透清爽起來,就像是充滿灰塵的房間裡俄然開了一扇窗,胸口雖微微崩裂有些疼痛,但傷後淤積在體內的廢血被柳含煙一掌給擊出來了。常安看看自已前襟上驚心動魄的血痕,隻覺身材並未受甚麼傷,一時被柳含煙的行動弄胡塗了,她到底為何而來?現在。。。莫非是在幫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