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對朝堂之事並不體味,可紅線卻也曉得,禮部尚書乃是很大的官兒,而她卻隻是一介婢女,兩下裡底子搭不上,更遑論往人家裡送信了。

“慢著,您是說侯爺要去人家府上吃酒麼?”紅線截斷了她的話頭,麵上有著難以粉飾的迷惑。

見她並不肯近前來,那宮女倒也未再對峙,攏了攏前襟,和聲道:“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想請你替我往外遞一封信,就交給禮部尚書傅大人新納的那位妾室。”

這個詭異的宮女,定然是一早便候在了東配殿,專等著紅線出去方纔現身的,而其所說的“幫手”,荀貴妃想必亦知情。

幾粒金豆子自荷包中滾出,散落於她的足邊。

宮裡的“忙”,可不好幫。

“那您可找錯人了。”紅線笑了笑,抵在門栓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您怕是不曉得,我是奉侍老夫人的,侯爺那一頭兒我可挨不著,侯爺出門兒想也不會帶上我。”

“因是納小之宴,你們侯爺約莫會帶哪位姨娘去坐席。而為著麵子,老夫人定會讓你跟去奉侍。不是我說話刺耳,委實是尊府那幾位如夫人的脾氣,如果冇個奪目的在中間跟著,她們隻怕能鬨出笑話兒來。”

紅線呆呆地聽著,腦中一片渾沌。

閒閒語罷,抬腕一拋。

那荷包乃是以最便宜的青麻布縫製,繡工極其粗陋,估摸著就算扔地上都冇人會多看一眼。

“你要不要站過來些?”宮女轉首向紅線的方向看了看。

紅線這才發明,那邊設了一隻三足玄漆高幾,幾上的鶴銜鬆枝燭台乃是青銅打造,因二者色彩極深,她方纔倒是冇瞧見。

“這我曉得。”那宮女一點未覺不測,語聲極是安閒:

那宮女似是料知她不懂,遂又笑著加添:“這位傅大人與你們侯爺有些友情,他家中新納細姨,自是要辦幾桌酒的,你們侯爺定然會去吃酒,到時候……”

一向神情板滯的紅線,終是被這聲音驚醒,漸漸地低下了頭。

此時,那宮女彷彿有些歉然,兩手攏進袖中,語聲變得格外柔嫩:

紅線斂眸聽著,心跳得幾近躍出胸膛。

這宮女對侯府的景象,竟比她這個大丫環還清楚!

“對不住得很,我這話說的冒昧了,你可千萬彆惱。實則我也是一片美意,想著你如果為著此後籌算的話,不管如何也缺不了這東西――”

而後,“啪嗒”地一聲,落上磚地。

這宮女不但曉得靖北侯府之事,甚而就連紅線家中的景象,亦瞭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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