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紅藥不信賴自個的丫環,實是那種死法,有點過分匪夷所思。
荷露亦是一臉地不敢信賴,此時聞言,身子忽地顫了顫,也不知想起了甚麼,整張臉白得發青,低聲道:“婢子是親眼瞧見的。”
明天她不還好好兒的麼,如何一夜疇昔,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冇了?
她本來也就在等動靜,此時自是急欲曉得詳情。
隻是,人雖醒了,麵色卻還是一片慘白,站也站不穩,魯媽媽叫兩個婆子將她架住了。
魯媽媽不敢多看,低頭上前見禮,又道:“啟稟太太,奴婢把事情都探聽清楚了。”
這句話似是耗儘了她的力量,待最後一字離唇,她身子忽地一軟,抬頭栽倒。
她不想去看屍首。
小丫頭看得呆了呆,一時竟忘了要說甚麼,那廂芰月並蓮香幾個大丫環便笑她:“這丫頭莫不是傻了?”
委實是這動靜過分俄然,讓人難以置信。
丸砸不知從那裡冒了出來,邁著貓步、晃著尾巴尖兒,悄冇聲在她腳邊趴下,兩個前爪揣在肚皮下,學著仆人的樣兒,眯起一雙翠綠的貓眼,也曬太陽。
紅藥則帶著餘下的丫環仆婦,重新回到了影梅齋。
不一時,魯媽媽公然領著人返來了,聽了那小丫頭傳的話,她便依言去了西次間。
這般說著,她的視野便掃向了紅藥的小腹,意有所指隧道:“太太是金貴的人兒,犯不著為這些破事兒臟了眼睛。”
紅藥乃是新婚小媳婦,不宜於表示得過於活潑,由魯媽媽出麵,則便宜很多。
“太太放心,冇事兒,荷露這是背過氣去了。”魯媽媽到底經老了事,此時亦無一絲慌亂,拿指甲在荷露的人中處掐了兩下,荷露“嚶嚀”一聲,悠悠醒轉。
得意了荷露稟報,紅藥也確切有些意興闌珊。
這如何能夠?
是以紅藥搶先問的,便是此事。
她這是怕紅藥萬一有了身子,那腹中胎兒倒是極嬌弱的,如何能經得住這等喪事?
而那死了的男人顯是成人,不然荷露不會那樣吃驚,且這男人荷露也並不熟諳的,這便表白,這男人要麼在外院當差、鮮少今後院走動,要麼便是王府以外的人。
“你問清楚了?當真是安三娘冇了?”紅藥不由自主地詰問道。
須知王府後宅中,除幾位男主子以外,也就隻得些尚未成人的小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