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聽方纔荷露所言,安三娘之死,詭異萬狀,其死法更是不堪到了頂點,其間能夠還牽涉到一些不好對人言之事。
世人俱皆大驚,幸得魯媽媽早有所覺,搶上前扶住她,這纔沒讓她跌倒在地,饒是如此,紅藥亦嚇了一跳。
西次間雕花窗漏下幾束陽光,紅藥的身影便嵌在這光影間,堆鴉般的髮髻上簪著芙蓉花釵,寶光灼爛,更加襯出她眉眼如畫,精美得彷彿畫中人。
“太太放心,冇事兒,荷露這是背過氣去了。”魯媽媽到底經老了事,此時亦無一絲慌亂,拿指甲在荷露的人中處掐了兩下,荷露“嚶嚀”一聲,悠悠醒轉。
不一時,魯媽媽公然領著人返來了,聽了那小丫頭傳的話,她便依言去了西次間。
她原想瞧會兒話本子的,隻是,人雖坐下了,一顆心卻吊在半空,半天也翻不過一頁去。
而後,一個梳羊角辮的便小聲道:“魯媽媽來了。”
須知王府後宅中,除幾位男主子以外,也就隻得些尚未成人的小廝罷了。
紅藥聞言一滯。
是以紅藥搶先問的,便是此事。
另一個則脆聲道:“那我奉告太太去。”
方纔曬太陽之時,紅藥便在幾次推斷此事,越想便越覺著,安三娘赤身而死,這也並不算泰初怪。古怪的是與她抱在一起的阿誰男人。
紅藥乃是新婚小媳婦,不宜於表示得過於活潑,由魯媽媽出麵,則便宜很多。
話雖平常,意義卻頗深。
得意了荷露稟報,紅藥也確切有些意興闌珊。
她本來也就在等動靜,此時自是急欲曉得詳情。
氣候好得教人悵惘,陽光自簷角傾瀉而下,兜頭蓋臉披了渾身,青磚地上塗了一層薄金,踩上去,那金粉便躍上了裙角,又自裙角捲上腰帶。
安三娘……死了?
這般說著,她的視野便掃向了紅藥的小腹,意有所指隧道:“太太是金貴的人兒,犯不著為這些破事兒臟了眼睛。”
丸砸不知從那裡冒了出來,邁著貓步、晃著尾巴尖兒,悄冇聲在她腳邊趴下,兩個前爪揣在肚皮下,學著仆人的樣兒,眯起一雙翠綠的貓眼,也曬太陽。
“太太,要不您先躲避一下,由奴婢帶上幾小我去盯著可好?”魯媽媽小聲發起到,語中不無勸止之意:
聰明的主子,皆是能聽得進勸的,紅藥明顯充足聰明,這讓她非常欣喜。
這句話似是耗儘了她的力量,待最後一字離唇,她身子忽地一軟,抬頭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