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這孩子,如何……如何如許傻?”劉氏的眼圈兒俄然紅了,語聲中亦含著一絲顫抖,含淚道:“這都怨我,都怨我。是我害了這孩子,若不是我,先侯夫人也不會……”
因見劉氏表情甚好,蕭戎心頭便是一鬆,朗聲笑道:“母親談笑了,兒子們是來跟母親打籌議的。等一時外頭還要吃酒,兒想跟母親討兩甕清露桂花釀嘗一嘗。”
常氏心下打動,還想再說些甚麼,劉氏抬手止住了她,複又轉向江、許兩位媽媽,麵色微沉,語聲亦變得冰冷:
相較於乃兄的俊美,四爺蕭戟麵貌略遜,卻勝在有一種潔淨利落的結實勁兒,很有男人氣勢。
此時,劉氏語聲再響,比方纔更加冷厲:“芙蓉和芍藥兩個,勾搭外人、賣主求榮,我們家斷容不得如許的人,都按逃奴措置了。至於她們的家人,國公爺軍中恰好缺人手,便都送去勞役吧,今後也彆返來了。”
“蘭心那邊,我們……就當不曉得罷。總歸慧娘也無大礙。”劉氏再度開了口,語聲寒微而輕。
可惜,章蘭心冇往這上頭去想。
“既然無事,那我先歸去了。”蕭戟衝著劉氏並蕭戎微一點頭,回身走了。
劉氏神情倦怠,隻抬手揮了揮,常氏便在旁出聲問道:“不知媽媽都問出了些甚麼?”
劉氏此時已然收了淚,清了清嗓子,提聲道:“叫她出去。”
看起來,懷恩侯這位新夫人,倒是個聰明刻薄的,隻但願章蘭心曉得惜福,莫要行傻事。
但是,她還不能歇下。
她拍了拍常氏的手,和聲道:“罷了,這事兒還是為娘出麵罷。若我有一時顧不到的處所,你便幫著全麵全麵。”
聽得常氏所言,劉氏寂靜了很久,方答非所問隧道:“我現在便與你說實話罷。那死掉的殷將軍寫來的信,我也瞧過。他在信裡含混地說大女人——也就是慧娘——有些病症,他實在是想把二女人嫁過來的,冇成想一場大火,活下來的卻恰好是慧娘。”
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麵色微黯:“蘭心這孩子,也太暴躁了些。這話我冇法兒明著與她說,她也不來問我,反還自作主張,唉。”
如果冇有殷巧慧,曹氏便不會死,章蘭心想是恨毒了她,本日之算計,說是為母報仇,也不能算錯。
劉氏對此極其自責。
劉氏自但是然站起家來,蕭戎忙伸手讓她搭著,她便笑道:“罷了,你們可貴跟我這個娘討點兒東西,我自不能不該,這便親去給你們說項說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