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心下感慨，卻也不便說甚麼，劉氏明顯也冇了談興，婆媳兩個再坐了半晌，便分開了水閣。
言辭之間，對這個繼女倒是多有迴護。
劉氏悵悵而歎：“是啊，這孩子就是太實誠了，若不然，他這三年也不會自苦到這般地步。”
又看一眼蕭戟，減輕了語氣：“慧娘無事。”
常氏聽得眼皮直跳。
劉氏轉眸望了她一眼，目中有著毫不粉飾的欣喜。
曹氏原就有些病弱，是當年生章蘭心的時候落下的症侯，這些年漸漸將養著，也逐步好轉了起來，正想著要將女兒風風景光嫁出去，不想卻冒出來個殷巧慧。
章蘭心許下的好處，不過是“等我過府嫁給了四爺，就給你們兩個開臉”諸如此類。
此事必須有個交代，哪怕殷巧慧不曉得究查，身為國公府主母，亦不成聽任不管。
提及來，懷恩侯也算為先夫人守足了一年，堪謂情深。他本年也才四十過半，正值丁壯，續絃亦是理所該當的，不然這偌大的侯府，無人主持中饋，也不成話。
這是不再將章蘭心視作將來的四兒媳，隻待退了殷家這門婚事，便要重新給蕭戟相看起來了。
送走了懷恩侯夫人，劉氏方一轉臉，便見世子爺蕭戎並四爺蕭戟，連袂而來。
“今後，我們府送疇昔的帖子，便都交給懷恩侯夫人措置吧。另有四郎的婚事，都已經拖到現在了，也不急在一時，看看再說罷。”劉氏平平語道，麵色變得冷酷起來。
江媽媽躬身稟道：“回大夫人，奴婢是分開審的，芙蓉和芍藥口徑分歧，都說是章大女人先使錢探聽到了殷女人的來源，這半年來又經常送她們些邃密物件兒，兩下裡混得頗熟。前幾日，章大女人悄悄予了她們兩個各五十兩銀子，又許了一樣天大的好處，讓她們本日把殷女人哄去湖邊，還幫她們編好的過後敷衍的話，她們兩個一時豬油蒙了心，便照做了。”
劉氏緊接著又道：“老爺探聽到，慧娘另有個族兄在外肄業，三年前的大火他冇趕上。他是殷家現在獨一活著的男丁，老爺就想找著他，劈麵把婚事退掉。我也感覺，這纔是最好的體例，總比公開裡弄手腕強些。”
見她悲傷，常氏心下極是不忍，忙不迭地勸她：“母親快彆這麼說。這事兒如何能怨您呢？二十多年前遼北的事，您遠在都城，哪得曉得？要怪也隻能怪老天爺冇長眼，蘭心那孩子也是命苦。”
“老夫人、大夫人，江媽媽返來了。”門外響起了丫環的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