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玠卻像是對乃父所憂全然不顧,此時又道:“陛下,昨夜微臣忽有所感,遂起家卜了一卦,倒是第二十三卦,剝卦。此卦五陰一陽,陽爻誠君子、陰爻乃小人。其六五象曰:以宮人寵,終無尤也;上九則象曰,君子得輿,民所載也。小人剝廬,終不成用也。”
這一刻,他對徐玠是極其抱怨的,怨這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與之比擬,宋閣故鄉雖也富有,倒是遠遠不及的。
一旁的東平郡王見狀,識相地退去了一旁。
此事多麼凶惡,又是多麼地招忌諱,這老五到底曉得不曉得?換作旁人,躲還來不及呢,他倒好,巴巴地還把東西給捧到了陛下跟前。
這用腳後跟兒也能猜著,此事必是誠王拆台無疑。
他停了一息,語聲更加蕭瑟起來:“依微臣所見,既有小人,當順勢而止;六宮內闈,當除穢而還清。慎可也,行乃需,不然,大廈將傾、蒼穹將覆。”
再歇一拍,肅容續道:“陛下,微臣覺著,此時,正當時。”
東平郡王將條陳置於案上,退後兩步,持續稟道:“因存了疑,臣便又往前幾年查了查,那幾年正逢遼北雪災,糧食顆粒無收,雷賀兩家卻有很多貨色販去遼北,說是收糧,那處所荒成那樣,那裡來的糧給他收?據查,那運返來的糧車,比平常糧車重了起碼三成。臣過後又查出,遼北軍中門閥後輩,多有與雷、賀過從甚密者。”
建昭帝便將手指著他笑:“就曉得你小子藏著好東西呢,還不快呈上來給朕瞧瞧。”
定定地看著那琺琅盒,很久後,建昭帝驀地“嗬嗬”笑了起來。
念及此,東平郡王更加汗出如漿,帕子都擦不贏。
建昭帝麵無神采。
東平郡王聞言,便暴露深覺得然的神情來,取出帕子來擦了把汗,說道:“陛下所言是極。臣也覺著,這四家都挺可疑。現在就剩下個倪守廉了,臣會抓緊去查的。”
那四枚帳鉤,的確是他賜給徐玠的。
要曉得,誠王的封地便挨著西域,若騎上快馬,從誠王府至兩國邊疆,半日便可到達。
徐玠躬身道:“回陛下,這藥粉乃是從陛下所賜四枚帳鉤的兩枚裡取出來的。微臣請高人辨彆過,此乃來自西域的一種藥粉,久聞、久食或久觸,皆可致女子體寒,不易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