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的藥隻能說不難喝,而此時這一味倒是難以下嚥。
兩味藥的味道附近至極,若非在間隔很短的時候內前後細品,徐玠自認是冇阿誰本領嚐出分歧來的。
彷彿也並不是太甜。
柳氏醫館早便關張了,柳老大夫亦仙逝多年,他膝下隻得柳娘子一個傳人。而宿世時,這醫術傳到程良手上,便算是斷了根,此際想來,亦令人唏噓。
這段日子以來,她一有空就去試味,而那一絲甜味予她的感受,很陌生。
不好喝。
徐玠依言拿淨水漱口,又歇了半晌,趁此機遇,說出了心中疑問:“這藥甜麼?我如何冇覺著?”
究竟上,那一絲甜味予她的感受,以“調料”二字蔽之,也並不精確。
徐玠見狀,亦不免隨之而歎。
但是,這已經是最靠近的說法了。
一麵說話,她一麵便從素白盅兒裡揀了一盞,單放在徐玠手邊,又提示道:“過會兒再嘗。”
她略略停頓,站起家來,憑欄望向天涯夕陽,歎道:“醫術一道,廣博高深,窮我平生也不過摸到些外相罷了。或許,這奇特的甜味實則是某位大夫的家傳絕學,卻被我大驚小怪地視之為非常。如果先父他白叟家在此,聽了我方纔那番話,說不定又要罵我井底之蛙了。”
至於程子靜,今後有他徐五罩著,必然成績不凡。
越往下說,她的神情便越是百思不得其解:“而更奇特的是,在公子給的此中幾味藥裡,清楚也有甘草、黨蔘等藥材,亦是可添甜味的,但是,它們的味道卻都被那一絲甜味給蓋了疇昔。偶然候我甚而會感覺,那甜味非是以藥材配伍而出的,而是一種……一種……”
柳娘子被他誇得有點侷促起來,連連擺手道:“公子這話過分譽了,我也是嚐了好幾次以後,才覺出這麼點不一樣來的。”
他對柳娘子是很信賴的,此時亦未作多想,隨便選了隻藍彩盅兒,端起來淺啜了一口。
柳娘子笑而不答,隻一指那隻素白茶盅:“公子,能夠了,請嚐嚐罷。”
她蹙起眉,似是非常不解:“這半個月來,我將市道上能找到的諸如大棗、枸杞、龍眼等此類藥材都買了來,一一配於湯藥當中,或添減劑量、或幾種疊加,想儘了體例,卻總也配不出那種甜味來。”
“您是不是想說,那更像是……調料……一樣的東西?”徐玠試著介麵道。
這的確是他的內心話。
“甜有甚麼不對麼?”徐玠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