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廊儘處是一道月洞門,門後則是一方小小的天井,穿出天井,纔是柳神醫的住處。
小男孩直樂得見牙不見眼,抓起糖包一溜煙便跑了,連地上的藤球都顧不得揀。
“喲,懂事兒了。”徐玠挑眉笑道,將糖包塞進他手中,順勢在他小屁股上拍了一記:“走你。”
思忖至此,他便也將這心機按下,轉而又說了幾件街頭妙聞,直將周皇後逗得暢懷大知,方纔辭了出來。
甫一推開朱漆門,“嘭”,一隻球狀物便劈麵飛了過來。
這一名姓程名良,字子靜,號孤山先生,是徐玠宿世的忘年交。
“光駕。”徐玠客氣地打了個號召。
因這個獨子得來不易,是以有了程良以後,柳娘子便一心撲在了兒子身上,對程良非常寵嬖,一身醫術倒是很少發揮,直到程良十歲時,親眼瞧見孃親給熟悉的婦人看病,真真是一眼辨症、藥到病除,他這才驚覺,自個兒的孃親不普通,遂纏著也要學醫,柳娘子自是傾囊相授。
不過,宿世此時,這事兒也被查了出來,那一名貴主兒,看來是射中逃不過這一劫了。
現在,她還是是婢女打扮,一身翠綠的衫兒,麵上的曬斑比疇前更較著。
看著他小小的背影,徐玠不由暗自好笑。
見事情有了下落,周皇後心境稍解,眉眼間的焦炙也自散去。
現在皇後孃娘為大,不管她提出甚麼要求,他都必須應下,這是陛下的交代。
說來也奇特,清楚有個神醫孃親,可這程子靜卻冇從老孃身上學到多少本領,醫術非常之稀鬆平常,也就隻能瞧個頭疼腦熱甚麼的。
應門的乃是熟人,恰是純均。
徐玠安閒展了展衣袖,手腕一翻,便多出了一張字條兒,雙手呈上,不疾不徐隧道:“草民昨夜忽有所感,得來了幾句似是而非之語,想必對娘娘有效。”
正所謂此消彼長,這些人的背叛或按兵不動,必將會令那暗中試圖顛覆大齊的力量遭到影響,再不會如宿世那樣,一夜之間便強大了起來。
小男孩此時眼中隻要糖包,那裡聽得見他說了甚麼,“吸溜”吞下一口饞涎,上前便要接。
也就是在當時,徐玠才曉得,程良的母親柳娘子,是個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