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安靜地轉手將字條予了常若愚,叮嚀謝祿萍道:“祿萍,餘下的事兒你都聽常公公的,他讓你如何,你便如何,先安插起來。”

隻這柳娘子命卻不大好,結婚後十餘載,始終膝下無出。她是個安份守己的性子,因怕被夫家休棄,因而相夫教子、上孝下悌,將那婦德看得比天大,直到生下程良,纔算鬆了口氣。

不過,周皇後的情感,也必須考慮到,不然她這一宮之主整天疑神疑鬼地,卻也於大局倒黴。

小男孩此時眼中隻要糖包,那裡聽得見他說了甚麼,“吸溜”吞下一口饞涎,上前便要接。

現在,她還是是婢女打扮,一身翠綠的衫兒,麵上的曬斑比疇前更較著。

隻可惜,天縱奇才的娘,生下的兒子倒是個乾才。

謝祿萍忙應是,常若愚麵無神采地將字條袖了,看都冇看,便恭聲應下。

小男孩直樂得見牙不見眼,抓起糖包一溜煙便跑了,連地上的藤球都顧不得揀。

不過,他並未曾循原路返回,而是自西首角門穿去後巷,又走了幾步,敲開了另一戶人家的後門。

正所謂此消彼長,這些人的背叛或按兵不動,必將會令那暗中試圖顛覆大齊的力量遭到影響,再不會如宿世那樣,一夜之間便強大了起來。

在徐玠與紅藥初逢的那一天,便曾見過純均,彼時她扮作紅藥的丫環,陪侍在側。

徐玠敏捷地一歪腦袋,那物事撞上他身後的門扉,再度收回“嘭”地一響,落地後“嘭噔嘭噔”彈跳了幾下,卻本來是一隻藤球。

心下如此作想,徐玠便站起家來,恭聲道:“娘娘,草民這幾日夜觀天相,見那熒惑星已然暗淡無光,而紫微星則大放光亮。草民覺著,機會已然成熟,娘娘歸去後便可脫手了。”

這是許承祿部下乾將,傳聞武技非常高超,他自是要客氣些。

思忖至此,他便也將這心機按下,轉而又說了幾件街頭妙聞,直將周皇後逗得暢懷大知,方纔辭了出來。

“徐叔,你如何來了?”一個梳著沖天辮、年約5、六歲的男孩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見了徐玠,伸開缺牙的嘴巴大呼了一聲,上前便抱住他的大腿,全部身子都猴了上去:“徐叔徐叔,我要吃糖,你上回承諾給我吃的。”

周皇後不及答言,隻接過字條掃了一眼,眉頭微微挑了挑,挑起一個淡笑:“真是不出本宮所料,就是她。”

徐玠見狀便知,待她回宮,免不了一場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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